,我為何害她?”

紅柳覷著她的臉色,小心道:“她們都說您嫉妒魏更衣美色難擋,才暗裏用讒言迫害……”

這種流言倒是很值得相信,畢竟魏雨萱容貌出挑人人皆瞧在眼裏,為了排除異己,同一撥進宮的秀女隻怕都將她視為敵人。就連紅柳亦覺得,自家主子即使表麵上雲淡風輕,心裏肯定也是忌憚的。

林若秋靈活的將一對珊瑚耳墜掛到垂珠上,語氣漠不關己,“魏雨萱若真能迷住皇上,我攔了也是無用;如若不能,我又何必要攔?”

這麼簡單的邏輯漏洞,竟然沒人能瞧出來——不,她們理應瞧出來了,隻是有意將林若秋往風口浪尖上引。

她居然真的做了出頭椽子。

林若秋想起老太太臨別時的告誡,頗有些世事無常的感慨。說也奇怪,她根本想不到皇帝會連著三四夜宿在她宮裏。

而且他們其實什麼也沒做。

問題是,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林若秋不禁懷疑起建昭帝是否想拿自己當擋箭牌,好掩蓋這人身殘誌堅的事實……可宮裏這麼多女人,為何一定挑中她呢?

當然林若秋並不介意,她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年紀,每天吃吃東西賞賞花就很知足了。皇帝想來就來吧,好閨蜜之間原應互相幫助。

林若秋很快就將煩惱拋開,怡然自得的起身,“紅柳,帶上幾個竹編的提籃,咱們去園中賞花。”

這時節禦花園中的玉蘭開得正好,林若秋每天照例要折幾枝插瓶的。

紅柳隻好準備工具隨她出去,暗道這位主子可真是心性堅忍、無欲則剛,不知今後能有多大造化。

第9章 憐惜

禦花園的南邊日光溫暖,林若秋在裏頭待了半日,已是沁出滿頭細汗,好在提籃裏已裝得差不多了,碩大而潔白的花瓣一枝挨著一枝,十分安寧飽滿。

林若秋正要回去,生著青苔的石徑上卻有一人迎麵走來。

高思容其實老遠就望見了她,但並未貿然跟來,直至打聽清楚,建昭帝忙於政事,並沒空前來禦花園時,高思容這才放心大膽的前來找茬:推己及人,她當然覺得林若秋來園裏沒安好心,不外乎為了勾引皇帝,可惜今日卻失算了。

隻要皇帝不來做主,她倒要看看林若秋能找誰訴冤去。

女人之間的嫉妒如同毒火,高思容眼看林若秋拔得頭籌,幾乎要越過她去,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高思容緊盯著對麵不放,林若秋卻沒在看她,而是將注意力放在腳下的石徑:晨起的露水還未幹透,高思容又是這種一步三扭的輕狂身段,很可能會摔一跤。

然後她就看到高思容足下一滑,真的跌了個狗吃屎。

林若秋:“……”

看來她真有這方麵的天賦,以後還是別輕易詛咒人好了。

那廂高思容的侍女正手忙腳亂將其扶起,高思容卻狠狠打落她的手,“蠢材!還不快回宮為我尋一身幹淨衣裳,指望我這樣走回去嗎?”

她那身鮮亮的衣裙沾滿了暗綠的苔蘚與泥土,形容格外狼狽,隻怕高思容亦想不到自己發難不成會先出一頓醜。

她要是知道就不該穿新衣出來了。

胡亂拿手絹簡單拭去汙垢,高思容冷著一張臉望向對麵,“林美人,你見了本宮不該行禮嗎?”

盡管林若秋並未取笑她,可她這種冷靜旁觀的態度卻讓高思容更加惱火。

林若秋於是款款屈膝下去,“見過高婕妤。”

就算高思容還未得正式冊封,林若秋亦不會傻到讓她揪住把柄,說幾句奉承話又不會掉肉。

高思容卻不肯輕易饒過她,冷笑道:“你如今再來跟本宮做小伏低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