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在肌膚上涼絲絲的,十分舒坦。

可是楚鎮的手勁就讓人有點想哭了……那人的大拇指剛按上去,林若秋就眼淚汪汪起來,“陛下,疼……”

她可以肯定楚鎮乃習武之人,人家單身幾十年的勁道都沒這樣厲害。

楚鎮微微抿唇,“忍著點,過會子便好了。”

以前他出征負了傷,也是這般照顧自己的,就連兵營裏那些將士,也沒哪個在軍醫手裏哭爹喊娘——以此類推,他覺得自己所用的力道十分得宜。

林若秋:……

這就是直男的∴

偏偏知道這秘密的,如今也隻有他一人在世。皇帝當初由昭憲太後代為撫養長大,昭憲太後命他們嚴守此事,誰也不許告知,就連陛下的生母、當今魏太後亦蒙在鼓裏,如今昭憲太後早就過世,可陛下卻順順當當登了基,今後要是本朝江山後繼無人,是不是也該算在他頭上?

他成了千古罪人……

黃鬆年抹了把額上冷汗,站在廊下候了半日,方才聽到殿中傳喚,於是戰戰兢兢地整理衣冠,跟隨魏安進殿。

楚鎮命魏安退下,這才淡淡抬起眼皮,“那件事可有何進展?”

黃鬆年嘴唇哆嗦,想跪下去磕頭請罪,又覺得自己這副身子骨,下去了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不由得進退兩難。

楚鎮見狀反倒笑起來,“慌什麼,朕不過隨口一問。”

看來陛下心情不錯,黃鬆年心中的惶恐稍稍紓解,但若不是為這個,還能因什麼呢?

楚鎮看出他老眼中的迷惑,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既然不能根治,可有何法令它稍稍……提些精神?”楚鎮說起這些話亦不免窘迫流於形色,“無論是否有用,你隻管道來,朕不怪你便是。”

黃鬆年察言觀色,忽然想起上月那撥秀女進宮的事,莫不是陛下在裏頭尋見中意的,所以才上趕著病急亂投醫。

主上有難,臣子們自然該為其分憂,黃鬆年想了想便道:“男子要強精固氣,不外乎以肉蓯蓉、淫羊藿、補骨脂入藥,佐以幹薑、枸杞為伍,或可一試。”

都是些尋常的壯暘藥材,屬於不見得有用卻一定吃不死人的,黃鬆年雖要盡忠,卻也留了個心眼,不會傻乎乎的妄下猛藥。而且他覺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似陛下這種根基淺薄的,隻怕用了藥也效果不顯。

當然他不能說這種話來敗皇帝的興致。

楚鎮臉上顯出些少年人的緊張,停頓了片刻方道:“那就盡快配來。”

黃鬆年答應著,正要離開,又聽上頭人吩咐,“不必急著回太醫院,順道去瓊華殿看看,林美人傷了膝蓋,雖不打緊,你看看朕也放心些。”

林美人,莫非這便是陛下動心的那位女子?黃鬆年雖然好奇,卻知趣的沒有多問,而是躬身告退。

林若秋經過早晨一番折騰,原想著好好休息睡個午覺,可誰知晌午過後,那千伶百俐的魏安又跑來一趟,滿麵堆笑的告訴她,陛下請了黃鬆年為她把脈。自然是提醒她,黃鬆年並非尋常太醫,最好是提前預備下賞銀。

林若秋連忙道謝,暗道這廝未免對自己過於殷勤了,莫非是盼著自己有了出頭之日好拉他一把?可魏安難道看不出自家主子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

林若秋並不覺得楚鎮會因這短短幾日的相處就迷戀上自己,何況她做得也不多,不過是盡力讓對方感到舒服,不必有太大壓力——這是身為下屬的職分。

歸根結底,她與建昭帝談不上誰虧欠誰的,建昭帝為她提供衣食俸祿,她則說幾句閑話博他一笑,恰如孟嚐君門下那些清客相公般,屬於等價交換。

不過楚鎮專程請黃鬆年來就很不可思議了,林若秋左看右看,都覺得自己隻是擦破一點皮,遠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皇帝以為她是紙糊的嗎?

魏安走後,紅柳悄悄向她建議,“美人,聽說那位黃大人在太醫院不止資曆深厚,且是一位婦科聖手,先帝的多位嬪妃都曾經他手整治,咱們不如請他幫忙調理一下您的身子,也好早日懷上龍胎呀。”

林若秋假做猶豫,“這樣不好吧,陛下知道了怕是要怪罪他的。”

紅柳是真真切切為她著想,當下苦口婆心勸說,“咱們多賞他些銀子不就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