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萱便帶上侍女跟隨她身後,心情實為複雜:曾幾何時,永昌伯府在她眼裏隻是個空架子,連世家都稱不上,結果那一家的女兒已經爬到自己頭上了,兩相映襯,委實令人唏噓。
進門之後,魏雨萱並不敢拿大,而是恭恭敬敬的向其行禮,“更衣魏氏拜見林美人。”
林若秋倒是從見麵起就笑容不減,“妹妹快請坐。”Ψ思Ψ兔Ψ網Ψ
魏雨萱盤算著她這股親熱勁從哪裏來,莫非是為了攀上承恩公府?不,也不像,每常並沒見她去向太後請過安,且之前流言肆虐,都說林若秋故意同魏氏過不去,她也不做辯白,可知承恩公府的威勢其實沒在她眼裏。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魏雨萱低首下心的道:“原該早些來向姐姐道賀的,偏這幾日不得閑,魏昭儀那兒又……”
她欲言又止,欲說還休,雖不曾明言,卻無形中道出千般委屈。
承恩公府的姑娘大多生著一副嬌憐之態,如玉般的麵龐掛著兩行清淚,猶為楚楚動人。聽說魏家的女子不止天生白皙,還會有意的不讓她們出去走動,不見日光,隻拘在屋裏將養著,才能煉化出這樣冰雪般驚心動魄的美貌。
這就難怪魏雨萱會瘦成一道閃電了。林若秋看著麵前蘆柴棒似的人物,半點沒有羨慕之意,隻覺魏家人還真是變態,自家的閨女也忍心虐待。
當然重點不是這個,林若秋擺出一副同情的姿態,道:“魏昭儀的事我也聽說了,誰叫妹妹與她都姓魏呢,自家的矛盾,外人總不好摻和,不過——”她話鋒一轉,“妹妹日後再有何委屈,盡管來向我申訴,我但凡能幫得上忙,總要盡力一試。”
“多謝姐姐。”魏雨萱抹了抹淚,蒼白麵龐奇跡般的顯出暈紅來,“那我就不妨直說了……”
林若秋期待的看著她。
魏雨萱躊躇了一下該如此措辭,到底還是含悲忍淚的道:“魏昭儀之所以對我百般欺淩,皆因陛下對我極盡冷落的緣故,若姐姐能為我進言,令我稍稍得陛下憐愛,或許……”
她原以為天下烏鴉一般黑,林若秋再怎麼心胸豁達,也不會容忍別人與她分寵,但這不要緊,隻要以利相誘,或者以承恩公府的威名作脅迫,她遲早得答應的;再不然,今日她怏怏不樂的從瓊華殿走出,明兒滿宮裏都會知道,林美人的確對她魏雨萱百般嫉妒,眼裏揉不得沙子,如此一來,也能坐實流言,壞了林若秋的名聲。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林若秋臉上沒有半點不情不願,反而極為爽快的道:“這個不難,不過是帶句話而已,不過妹妹,你總不見得要我白白替你幫忙罷?”
竟是擺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架勢。
魏雨萱一怔,但她也不是毫無準備,遂命侍女將隨身帶著的琺琅匣子遞過去,裏頭是慢慢一匣金珠,“些許薄物,不成敬意。”
林若秋毫不客氣的收下,接著就命人倒茶送客。
魏雨萱恍恍惚惚離開,怎麼也猜不出林若秋打得什麼主意。事情辦得太順利了,順利得她有些難以置信,該不會是故意誆她的吧?
此時此刻,紅柳亦講述了自己的懷疑,“美人,您真要幫她呀?”
“當然,”林若秋迎著窗下日光,愜意的欣賞那盒財寶,“東西都收了。”
拿錢辦事,這不是基本的職業道德嗎?反正隻是托她帶句話而已,至於成不成功,林若秋可不敢打包票。
她還是那句話,皇帝若真對魏雨萱有意,她不說人家也會去;反之,她即便說了,楚鎮也會置若罔聞,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