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滿麵,唏噓道:“朕隻怕真應了他們所說。”

這卻叫林若秋沒法接茬了,總不能昧著良心說他一定會有兒子的——事實上就沒有啊。

這樣靜默對坐又太顯淒涼,林若秋忽的想起早晨搜到的物事,因從衣兜裏將那張方子搜出來,遞到對麵,“陛下,此物可是您落下的?”

本來她可以裝作不知,但皇帝多疑,萬一發現那藥方挪動位置,或是不慎從綠柳口中泄露出來,反而會懷疑她居心叵測,倒不如老實承認的好。

楚鎮臉上微窘,匆匆將字據接過,還恍若無意的瞥了林若秋一眼,似是猜測她是否察覺到什麼。

林若秋坦然問道:“這是黃大人為陛下開的醫單麼?”

楚鎮臉色更不忍直視了,隻澀聲道:“你如何得知?”

“妾在家中讀過些雜書,雖不大通,些許幾味藥還是認得的。”林若秋坦然說道,“其實陛下本不必相瞞,君子坦蕩蕩,陛下日理萬機,乃天下蒼生之福,些微隱疾並不會有損您的威嚴,誰要是敢拿此事取笑,反而真是其心可誅。”

她倒是為楚鎮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因為工作太勞碌才累出的毛病,至於實情如何,有什麼關係呢?

至少楚鎮就很感激她保全了自己的顏麵,躊躇片刻後,方歎道:“實不相瞞,黃鬆年近年為朕調理身子已初見成效,隻是……此事終究不足為外人道也。”

林若秋平靜放下碗筷,“那便試一試吧,妾願意助陛下一試。”

楚鎮詫異的看向她,“果真?”

林若秋鄭重點點頭,神情嚴肅得仿佛要造就一項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其實楚鎮能否生孩子本礙不著她什麼,不過……比起忽然冒出個勞什子皇太弟,林若秋覺得還是幫一幫皇帝的忙最好。

她既已將皇帝視作長期飯票,總得盡力保住這張飯票的地位吧?否則別說吃飯了,恐怕連西北風都沒得喝。

這本來也是互利共贏的事。

第17章 初次

林若秋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且這種事若不抓緊點辦,沒準等會兒藥效就過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如常用了一頓飽飯——不然待會兒哪來力氣折騰。楚鎮看起來反而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的杵著筷子,但其實沒吃多少東西。

不過他生得那樣強壯,想來一餐不吃也餓不死他。從來嬪妃侍寢都是女方戰戰兢兢,男方則充當軟語溫存的知心人,到她這裏卻調了個位置,林若秋竟不知該同情皇帝還是該同情她自己。

須臾用完了膳,林若秋命人將飯菜撤下來,淺淺朝建昭帝施了一禮,“妾先去沐浴。”

楚鎮心神不定地點頭,“去吧。”

林若秋又開始可憐他了,與其說皇帝奪走她的初夜,不如說她要奪走皇帝的初夜——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淨室的木桶裏注滿了熱水,林若秋舒舒服服的將整個身軀浸泡其中,一麵愜意的按捏肩背,一麵卻支起耳朵留意外邊動靜:太安靜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她甚至疑心楚鎮是否已偷偷溜走。

他要是真走了,林若秋也隻好幹看著,總不能乘著夜色將皇帝追回來?那更成了滿宮的笑話。

她索性也就不著急,慢條斯理將渾身的肌膚都搓了一遍,直至白玉般的肌理沁出鮮妍明媚的淡粉色,這才好整以暇起身。出門前還特意照了照鏡子,確保自己處在最完美的狀態,能挑起皇帝的性致。

楚鎮見到裏頭走出的人,不禁眼前一亮。尤其林若秋身上未著寸縷,隻罩了件薄薄絲袍,那袍子又太過寬綽,飄飄蕩蕩貼著肌膚,該遮的地方沒有遮住,不該遮的地方倒遮得嚴嚴實實,別有一種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