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誠懇的點頭,“真的。”
別說作詩書策論了,叫他寫幾個大字都難呢,林從武的才幹也隻夠看懂兵書上的文字——否則王氏何必巴巴的為他發愁。
楚鎮不禁失笑,“倒也是個奇人。”繼而便道,“這樣吧,若你二兄明年武舉當真落第,就讓他到宮中做個侍衛,好歹能領份俸祿養活自身,不至於處處被人恥笑,若他命中有運,日後或許竟有飛黃騰達的那日,也未可知。”
林若秋愣了愣,“使得麼?”這個算不算走後門?
楚鎮咬上她的嘴唇,“朕不過給自己的大舅哥找份差事,區區人情,算什麼走後門?你也忒看輕自己了,一個侍衛都能把你給唬著麼?”
林若秋被他親得暈暈乎乎,腦中早不知所以。不過她迷迷糊糊感到楚鎮的吻技越發好了。
也許不止是吻技,還有床技——至少實現了從無到有的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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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太皇太妃送的那張秘方與健身操,林若秋得以在出月子後迅速地瘦了下來。盡管楚鎮總說,似她這樣的還是胖一點好看,捏起來也更有肉感——疑車無據——可林若秋半點不信這種鬼話。隻瞧魏家的姑娘們一個賽一個骨瘦如柴,便知時人仍是以纖細婉約為美的。
林若秋雖不至於要瘦到她們那種程度,也絕不能胖成癡肥。何況皇帝天天往瓊華殿來,她要是不注意形象,旁人就該懷疑皇帝的品味了。
說到這個,眾人似乎對瓊華殿專寵已見怪不怪,原本林若秋還擔心,她這般風頭過盛會否引來旁人忌憚,可誰知眾人並沒覺得多麼稀奇。大抵是因楚鎮對公主的疼愛人人皆看在眼裏,為了公主,皇帝多往瓊華殿來幾趟也是應該的。
落在她們眼裏,林若秋更像是沾了公主的光。
林若秋不確定旁人是否這麼想,但她敢肯定趙賢妃絕對這麼想。趙氏與謝氏不同,謝貴妃在公主出生前後待林若秋並無不同,她依舊是那位沉靜而得體的貴妃娘娘,林若秋甚至心想,若宋皇後病歿,陛下要冊立繼後,她也會投謝貴妃一票,無他,隻因這位貴妃娘娘簡直是照著皇後的模板而生的。
趙賢妃比之謝貴妃,終究還是差了些。
可如今趙氏卻幾乎天天過來,且她非常聰明,挑的多是皇帝不在的時候,林若秋也沒法趕她出去,隻得胡亂敷衍著。其實她本應該感到光彩,一個區區伯府庶女出身的昭容,能被趙賢妃視為姊妹,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但趙賢妃的目的果真如此單純麼?林若秋看不見得。
此刻眾人都在亭中賞景,趙賢妃和她的侍女,林若秋和她的侍女,以及乳母嬤嬤抱著無憂公主,將小小一座亭幾乎塞滿了。
趙賢妃笑道:“前兒連下了幾場細雨,今日方得風和日麗,本宮便想出來走走,看來昭容妹妹倒和本宮想的一樣。”
林若秋也隻得笑道:“原來娘娘亦有如此雅興,那看來真是巧了。”
她可不信兩人真是偶遇,趙賢妃掌管宮務,要打聽她的行蹤並不難,避開更是容易,可她偏偏迎上來,這就叫人不得不多心了。
林若秋也不覺得她會因吃醋而跟自己過不去,從前魏語凝得勢也不見她怎樣,可知趙氏的誌向跟謝貴妃一樣的,她們可看不上這點蠅頭小利,那麼唯一能令趙賢妃有所渴求的,便隻有……林若秋看向繈褓中的女兒,若趙氏要搶走嫿嫿,她絕對不會允許,倘若說之前她對血緣沒有多深的體會,可自從有了楚鎮這個例子,林若秋決計不肯將親生骨肉交由她人撫養,這是一輩子的事。
無論趙氏是想威逼還是利誘,結果都隻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