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府,她似乎還多了一重危險。

趙采薇目光沉沉的道:“看來皇後將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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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寶到披香殿送完最後一季冬衣,回來便告訴林若秋,謝婉玉到趙采薇宮裏去過,趙采薇還提醒他,貴妃將對皇後不利,讓他小心。

林若秋不是很懂,“貴妃去那兒做什麼?”

兩人從前就勢成水火,不至於趙采薇倒了,謝婉玉倒去求她幫忙,這不科學。

進寶搖頭,“小的不知,不過貴妃娘娘也沒跟她多說話,趙更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沒準謝婉玉知道趙采薇會將消息透出來,故意借趙氏之口跟她宣戰的。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謝婉玉難不成想故意嚇一嚇她,好重演昔年昭憲皇後的悲劇?

但林若秋可沒那麼弱不禁風,不至於因別人三言兩語的恐嚇就得失心瘋,謝婉玉想必也知道這點,莫非她手中還有其他底牌?

林若秋\

多虧她生得這副花容月貌,總算得來齊王垂青。月芙一開始也不敢指望什麼,可幾次酒後聽了齊王醉言,得知他守在齊地頗有不滿,甚至對那張龍椅上坐著的人心懷怨恨——楚鎮能當皇帝,他憑什麼不能?認真論起來,當今天子的生母不過是個宮人,他生母錢太妃卻是名門閨秀,按說他的身份該比大哥高得多呢。

月芙聽在耳裏,引而不發。隻是後來齊王再對她敞開心懷時,她便稍稍加以引導,日積月累,齊王的膽子果然大起來,後來錢太妃病歿,她就勸齊王借著吊喪之名暗裏將軍隊調入京中,欲行逼宮之事。誰知齊王竟是個不中用的,一下子就被人發覺,還好他平日好大喜功,絕不肯承認自己受了婦人影響,這才沒牽連到月芙身上。可她著實惶恐,本想著逃出王府,誰知一道詔書,將她與其她姊妹皆壓來宮中,月芙原以為自己將受盡磋磨,誰知謝貴妃卻對她頗為禮遇,月芙起初尚竊喜,還以為自己碰上了個投緣的主子,這會子她當然已知道謝貴妃另有目的。

說完了這些,月芙便低垂著頭,再不作聲。

謝貴妃冷笑道:“本宮還以為齊王當真有心為錢太妃出頭,誰知卻是由於你這個賤婢挑唆,難怪他不成氣候。”

這種人若能坐上大統,老天爺才真正瞎了眼。

被人辱罵雖然難堪,比這更難堪的事月芙也經曆過,隻好假裝沒聽見,心中卻道齊王若真是個孝子,哪裏輪到他造反?再說,齊王巴不得托生在昭憲皇後肚子裏,錢太妃這個親娘他才懶得理會呢。

謝貴妃沉吟片刻,輕輕睨著她道:“若本宮將此一事告訴皇後,你說皇後該怎麼看?”

月芙大驚,急忙再次跪地求饒,雖不曾與皇後打過照麵,可她卻聽說過太多林皇後的事跡。隻瞧宮裏唯獨她能夠生兒育女,便知此人手段多麼毒辣,何況太後娘娘都被她逼走了,曾經的賢妃娘娘也被降為更衣,若說這些不是出自皇後手筆,誰會相信?

倘若被她得知齊王謀反由自己促成,恐怕等待自己的就隻有淩遲一個下場,就算無人能夠旁證,可若她的身世被人刨出來,必定也難逃一死——盡管事到如今,她這個前朝餘孽早已忘了曾經的美夢,可隻要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便如在水火煎熬中。

她還這麼年輕,當然不求速死。月芙肝腸寸斷,愈發楚楚可憐地望著謝貴妃,祈求她能幫自己一回。

謝貴妃雖不吃她這套,但既然留著她,自然是有深意的,遂讓明芳攙她起來,繼而卻問道:“你是否處子?”

月芙滿麵通紅,卻還是點了點頭。見謝貴妃露出懷疑麵色,她隻得聲如蚊呐道:“齊王並未……占得奴婢身子,奴婢曾與殿下允諾,待城破之後,當以身相奉。”

她倒是個聰明的,知道如何吊住男人胃口,難怪齊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這樣聽她的話——沒得手的女人,總是比已經得手的要珍貴許多。

謝貴妃嘲諷地望著對麵,“本宮待會兒會讓人帶你下去驗身,你好生準備著吧。”

月芙咬著嘴唇,雖然屈辱,卻也隻能無奈答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時的她,哪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可她卻不知謝貴妃為何這樣對待自己,明明瞧不起她,卻又讓人好生妝飾,似乎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玩物——難不成,貴妃是想將她獻給皇帝?

想到這個,月芙的心便砰砰跳動起來,她雖遠在齊地,卻已聽說當今陛下是如何俊美瀟灑,若非不得麵聖之機,她何必非得在齊王一棵樹上吊死?如今卻是錯有錯著,竟讓她找到了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當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謝貴妃見她眸中顯出貪婪欲念,唇畔譏諷之色更濃,看來此女野心頗重,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