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皇後的年紀早就不適合生孩子,他分明是幫她才是,陛下定會從寬發落的,頂多也就是趕去封地而已。”
她拉起男人一隻手,柔聲說道:“您就聽臣妾一言,日後縱使皇後知道了,她也絕不會怪您的,免去兄弟鬩牆之禍,皇後高興還來不及呢,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兄弟二人自相殘殺麼?再說,您此舉也免了母後一場折磨,生兒育女的多危險呀,還是讓母後她老人家頤養天年,那才是真正盡孝呢!”
許是酒醉麻痹太深,又或是魏寧婉那悅耳的嗓音太具有誘惑性,在這般甜言蜜語的蠱惑之下,楚瑛終是緩緩點了點頭。
魏寧婉從書房出來,冷汗已然浸透衣衫,但臉色卻格外舒展。費了這麼多功夫,總算勸動了殿下,難怪人都說皇天不負有心人,也不枉她這段時日的辛苦了。
小嬋迎上前道:“殿下答應娘娘弄那些落胎藥麼?”
“我可不止要她落胎而已。”魏寧婉冷聲道,“我要的,是皇後就此殞命,永無醒轉之可能。”
小嬋唬了一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怎麼成?”
“怎麼不成?”魏寧婉輕輕笑道,“皇後不死,如何能落實二皇子的罪過?”
單單一碗落胎藥,或許能夠將二皇子趕去封地,卻難保他日後不再回來,可是弑母的罪名就大不一樣了,若皇後就此一命不存,那二皇子將永無翻身之機,那時,太子殿下與魏家的地位才真正無可撼動。
小嬋惴惴道:“但,太子殿下還不知道這事,咱們要不要……”
“他用不著知道,”魏寧婉輕描淡寫的道,“況且,等他知道也已經晚了,他還能到陛下麵前去揭發咱們麼?他不敢的。”
就算她利用了楚瑛,那也是楚瑛自找的,如今大夥兒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誰也別想甩開誰。
想起皇後之前對她的百般奚落,加之魏家這些年受到的冷遇,魏寧婉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戾色來。若這回能成功,那太後娘娘的仇也算間接報了。她定一定神,“那些藥你著人去安排,務必得在皇後千秋宴前到手,別耽擱功夫。”
走著瞧吧,皇後,看誰能笑到最後。
黃鬆年挺著一把老骨頭顫顫巍巍來向她彙報,已是生辰前半月的事。林若秋看著他這副模樣都替他擔心,隻得讓人扶他坐下,又找了一塊厚實的鵝羽墊子給他墊著,笑道:“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讓胡卓走一趟便好。”
但這位老人家既然親身前來,必定是有極要緊的事,林若秋也不敢馬虎,故擺出側耳聆聽的架勢。
黃鬆年的臉色嚴肅非常,將一本薄薄的記檔遞給她,道:“上頭俱是東宮這幾個月抓的藥。”
林若秋因前些年屢事生產,對於各類藥材約略有些掌握,隻粗粗掃了幾眼,就已辨認出牛膝、草烏等幾味,都是頂好的行氣活血的重藥。
黃鬆年道:“魏良娣說自己有氣滯血瘀之症,月月都來領這些藥材,還指名要見效快的幾樣,娘娘覺得,她是什麼用心?”
林若秋詫道:“莫非她不想懷上太子的骨肉?”就算有病,這樣大劑量的灌下去,也定會虛不受補,何況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何必下如此重手,魏寧婉不見得拿自己身子不當回事。
可轉念她就自己推翻了這種可能,魏家又不是傻瓜,連皇嗣都不要,何況魏寧婉初初進宮,正是需要孩子穩固地位的時候,不可能用這些藥壞了身子,須知牛膝草烏這幾味毒性都不小,若大量服下,她很可能今後都不能再懷孩子了。
既然不是用在自己身上,那便隻可能用在別人身上了。林若秋臉色一沉,“她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