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也需要人來捐設備嗎?」大家吃吃問。
「嗨,有錢人的快樂你想像不到,有錢人的能力你就想像得到了嗎?憑什麼學校能捐警察局就不能捐了?就算給警察局捐個錦旗,警察局也很高興呢!總之我聽我媽在局裡有親戚的朋友說,校園暴力現在特別敏[gǎn],被暴力的人身份又特殊,局裡非常重視,還成立了專案組,反正百分百要抓到這次動手的人,做成典型,從重處理……」
半個班的同學聚集在一處,你一言我一語,還不到今天下午放學,風言風語就傳遍了學校。
三個始作俑者再度回到美術室,這一次,他們依然愁雲慘霧。
顯然,暴力沒有解決任何事情,還給他們帶來了更多的煩惱。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們吧。」其中一人打起精神,說。
「我們摸美工刀的時候都沒有戴手套,上麵肯定有我們的指紋,就算我們的指紋沒有入庫,之前我掰刀片的時候也被割了下,有血跡在上頭,查血跡也能查到,而且我們的作案動機很明顯,隻要警察願意排查,都不排查十分鐘,就排查到我們了……」
分析的人沒精打采。
「要我說,我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趕緊衝過去向祝嵐行求饒吧,本來我們也沒真想對他怎麼樣,隻是把刀片放進去而已,誰知道他運氣不好會被割到嗎?同樣被丟了刀片的鹿照遠不是什麼事也沒有……」
「不行。」
三個人中,最早拿起美工刀的那個男生明確開口了。
其餘兩個人看著他。
「現在求饒,太遲了吧。你們和他們不同班,沒看見祝嵐行出事時候鹿照遠要殺人的樣子,我們要是去自首,鹿照遠肯定會把我們打死打重傷。」
另外兩人翻了翻白眼。
「別太誇張,鹿照遠要真敢下手這麼狠,他是要進監獄的。」
「你願意用生命換他進監獄嗎?」
「……」
這不廢話嗎,誰願意啊!
要是願意,他們早和鹿照遠約架小樹林了,至於悄悄丟刀片嗎?
「所以,」美工刀男生一錘定音,「不想被警察找,也不想被鹿照遠打,我們就隻有一個辦法,趁今天晚上證物還沒有移交到警察局,暫時放在老師辦公室的機會,跑到老師辦公室,撬門把證物給拿走。老師辦公室前是有監控的,這回我們不能再犯之前的錯誤,要戴頭套和手套!」
計策敲定,當天晚上十二點,三個男生偷偷摸摸從家裡出來,又在學校門口匯合,接著,他們三人翻過圍牆,悄悄跑進教學樓。
夜黑風高,教學樓已經熄燈,他們的路過並沒有呼亮哪怕一盞光線。
終於來到了辦公室門口,看著並不太難。
三人彼此打了「OK」的手勢,其中最壯碩的那個,後退兩步,準備撞門。
「砰——」
一聲巨響,門沒開,燈亮了。
明亮的光線中,三個男生看著辦公室內,拉長了張驢臉的王勇男和竇興學,又看著站在辦公室外,雙手抱臂慢吞吞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祝嵐行和鹿照遠,集體,眼前一黑。
「老,老老老師……」
「叫老天爺也沒有用。」竇興學鐵麵無私,開了門,把人挨個提溜進來,「現在,立刻,把你們做的所有事情都給我說一遍!」
辦公室外,祝嵐行朝鹿照遠看了眼。
「簡單嗎?碰到這種事情,隻要舉報就好了,反正社會主義的鐵拳會教他們好好做人。」
「超——級——簡單。」鹿照遠長長歎了一口氣,片刻後笑了,一把勾住祝嵐行的肩膀,啪嘰一口,親在對方臉頰,「操,你也太聰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