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便抬頭看過來,見到林鴉在裡屋走來走去便起身撩開珠簾,自林鴉身後擁住他並取走剪刀放到一旁:「無聊?」
林鴉瞥了他一眼,握住沈於淵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說道:「腰酸。」現下已有身孕九個月,身子重得有時候不過走個幾步便覺累。他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就想到處走動。月份重的時候,府裡上上下下都盯著他看,怕他亂跑亂跳摔壞身子,屆時大小都難保。
林鴉雖好動卻非不分輕重,多半是在乾元樓附近走個兩圈再繞回來。沈於淵在幾個月前因朝堂事務而閒賦在家,帝王及帝王外戚對他防備甚重,總想用他卻又怕這是把無法控製的邪兵利器。沈於淵早已能行走,隻是癱子的身份更能迷惑他人,故而至今也沒暴露出去。
朝堂事務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哪怕閒賦在家也瞭如指掌。再者,林鴉臨近產期,沈於淵便想多留時間陪伴他。沈於淵子嗣艱難,早便沒有期待,林鴉極其腹中小孩是個意外之喜。將近一年的相處中,沈於淵逐漸期待、重視他第一個子嗣的到來。
對於林鴉,沈於淵已將他視為妻子對待。林鴉想要離開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但不重要。如果林鴉甘願留在他身邊乖乖成為他的妻子,沈於淵自是高興。若是不甘願,便是脅迫也得讓他留在身邊。
妻兒,妻兒。妻在前頭,哪有孩子留下卻無妻的道理?
沈於淵力道適中的按揉林鴉的腰部,低聲說道:「長寧還鬧你?」
沈長寧自從知道小嫂子有了,小侄兒也有了,便覺得人生圓滿,打算長住沈府。當得知林鴉生完小孩便想離開,如遭晴天霹靂當下決定賴在沈府不走,連她相公韓王殿下親自來府上接都被趕回去。可惜沈長寧堅持不到兩月便離開,因是她出主意撮合兄長與小嫂子卻每每被秀一臉恩愛。
時日一久,沈長寧怒不可遏,直接打道回府。近日是林鴉的產期,沈長寧跟著緊張不已,時常過府探望。
沈長寧從小被驕縱長大,林鴉也是驕縱的性子,兩人年紀相近很快玩到一塊兒去。沈於淵有時候突然產生擔憂,憂心兩人互生情愫。直到二人之間相處如幼兒,前一刻鬧得天翻地覆老死不相往來,下一秒便能頭抵著頭商量壞主意。
林鴉氣鼓鼓地哼兩聲:「她仗著韓王殿下欺負我背後沒人撐腰,嘲笑我又胖又懶!」
沈於淵摸著林鴉比之以前大了兩倍的腰,麵不改色譴責親妹:「她近兩月來吃飽睡,睡飽吃,臉大了一圈。過兩天我讓元穆看著她點。」
元穆便是韓王殿下,沈長寧的相公。
林鴉『嘶』了聲,「腿肚子抽筋,難受。」沈於淵便將他抱起放到榻上,親自按揉到深夜燈花漸熄。林鴉昏昏欲睡,有一搭沒一搭的同他說話,漸漸闔目睡著。
沈於淵抬眸注視著昏暗燈光下的林鴉,臉如玉盤,五官仍是清晰好看,隻多添了分憨態可掬。臉色紅潤,桃花眼兒隻要睜開必是水潤瑩光,他這模樣任是誰見了都得歎句『怕是叫人寵壞了』。
褒義而非貶義的意思。建安城裡多少公子哥兒跟姑娘家那般嬌養出來,隻是誰都養不出如林鴉這般好看的。
除了林鴉身子重的月份裡,沈於淵沒同他行房,其餘幾個月時間裡二人算是對彼此身體極為熟悉。乾元樓裡不少地方都有他們曾歡愛過的痕跡,林鴉除了開頭幾次有些抗拒,及至後來得了趣反而主動享樂。樂完之後再慢吞吞抱怨兩聲,他是半點苦也吃不得,便是歡愛姿勢都要挑最省力氣又舒服的,不然便哼哼唧唧個沒完。
快樂完就萬事不管,連事後清洗都得沈於淵來忙。若是沈於淵不替他清洗,他覺得麻煩,下回怎麼也不願配合。沈於淵無法,隻得伺候林鴉,漸漸的,還真把這小妻子養成個小祖宗。好在他也隻是床笫之事遷就了些,旁餘該有的堅持也不退讓半步,否則林鴉真能野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