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笑:“你當初也賭你自己贏了,忘了啊?”
江途笑了一下,他把錢放回去給老袁:“那晚上請大家吃宵夜吧。”
晚上,老袁點了一大堆燒烤,又買了一整箱的啤酒,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勢。老袁是有女朋友,大二談的,前段時間分的手,杜雲飛和另一個哥們也談過。
老袁看向江途,搖搖頭:“白長那麼一副皮囊,卻連個戀愛都沒談過。”
杜雲飛吃了幾串燒烤,拉開一聽啤酒,也看向江途,一臉求知欲地問:“老實說,雖然住一個宿舍四年,但你經常早出晚歸的,成績又是係裏第一,每次都拿獎學金。所以我總覺得你神神秘秘的,也沒見你跟哪個女生走得近一點,你不會是性-冷淡或者喜歡男人吧?”
“性-冷淡?那肯定不是,我都見過……”老袁咳了聲,滿臉八卦,“不過,我也確實挺好奇的。”
江途穿著黑色T恤,襯得皮膚冷白,輪廓冷硬,他麵無表情地把喝空的易拉罐拋進垃圾桶,哐當一聲。他抬頭看他們,平靜地說:“不冷淡,不喜歡男人。”
老袁還是覺得那幾個係花可惜,隨便一個都漂亮,每一個都不同類型,他好奇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沒什麼類型。”
江途抬眸,瞥向杜雲飛書架上放著的專輯封麵,祝星遙臉頰貼在大提琴上,目光清亮地望著前方。
沒什麼類型,他喜歡的人隻有祝星遙。
…
7月初,江途回了一趟江城。
晚上吃過飯,江途站在門外打了個電話,江路看他掛斷電話,才走過去,他今年17歲了,身高也超過了180,他轉頭說:“哥,我不想念書了,我想去打電競,還能賺錢。”
江途皺眉:“你說什麼?”
江路梗著脖子說:“我說我不念書了,我要去打比賽。”
江途沉下臉,他冷聲道:“你想賺錢可以兼職,怎麼都可以,但是不想念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江路無所謂地說,“反正我不愛念書。”
兩兄弟其實都是倔脾氣,江路怕江途,但這件事他怎麼都不鬆口,他哼了聲:“反正你去美國了也管不著我,你一走我就跑去俱樂部。”
江路死性不改,江途揍了他一頓,他還是要去打電競。江途沉默了一陣,輕聲說:“你自己的選擇,別後悔就行。”
江路吊兒郎當地抹嘴角的血:“那肯定不會後悔。”
7月底,江途去美國了,他沒讓任何人送,一個人提著行李去機場。到了國外,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忙碌,他跟著導師做項目研究,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像個沒溫度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隻是為了活而活。
8月的某個深夜,在德國柏林的祝星遙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她又夢到自己追著江途跑,江途怎麼也不回頭,怎麼也不理她。最後,她摔了一跤,膝蓋上全是血。
祝星遙打開燈,爬起來倒了一杯水,又倒了一顆藥吞下。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天快亮了,美國那邊現在是上午。
她眼睛紅紅地坐在床邊,打開QQ,又點開跟江途的對話框,想了很久,還是發了一句話過去。
遙遙天上星:“途哥,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字裏行間,已經全是委屈。
……
2014年春節,祝星遙回國,她跟黎西西約了一起逛街,她又給林佳語發信息,讓她一起。黎西西戴著鴨舌帽武裝出門,祝星遙還是一條寬大的圍巾,半張臉埋在裏麵,露出一雙明亮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