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珍寶:“答應和我做。”

丘杉:“嘖。”

度若飛惱羞成怒:“我沒答應。你看看時候吧!我們還沒到安全的地方。”

黑山基地接應連隊藏身地有些遠,所幸沒挪地方,度若飛繃緊神經開進地圖上畫過圈的那片山林,見到第十七集 團軍的製服,大喜過望連忙揮手招呼。連隊在這林子裏窩了兩個月,個個像野人一樣,見她們如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來不及互相詢問,連隊以最快速度整裝完畢,一排車隊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度若飛和度珍寶也鑽進了押運車後車廂,一邊三人,相對坐在長椅上,氣氛凝滯。浪歌已經吃下解藥,大腿的和後背取出定位芯片的傷口也止住了血,唯有麻醉劑效果強勁,因而昏沉著要醒未醒。

下手真黑,度若飛默默地想。下一秒,一隻柔軟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緊緊握住了。

度若飛沒吭聲,手使勁抽,度珍寶手指嵌入她指縫中,就是不放。

丘杉轉開頭,車廂壁都比身邊兩個人好看。

車裏的時間在沉默中流逝。連隊返回黑山基地的路線已提前規劃好,為防新世界追擊或者與新世界成員狹路相逢,他們故意避開新世界采用的近路,在地圖上畫了一條崎嶇繞遠的路線,車輛一陣接著一陣地顛簸。

震動中,浪歌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

首領發覺了:“怎麼樣?”

浪歌開眼看她,目光在她臉上晃了幾下沒能集中,麻醉劑的後遺症。

浪歌嘴唇微微開闔,似乎無聲地說了什麼。

“是我。”首領應道。

浪歌兩隻手都被銬在長椅上,隻能小範圍活動,她手撐著椅子一用力,身子挺直,立時比其他人更高,無形的氣勢回到她身上,她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度珍寶身上。

度珍寶笑著問:“你好啦?”

“還差點。”浪歌說話有些拖音。

度珍寶看向首領:“這位姐姐叫潮汐呀?”

度若飛、丘杉和研究員都意外地看過來,再去看首領。

“我聽到了。”度珍寶有點驕傲,搖了搖度若飛的手。

“是。”首領說。

“潮汐姐姐,你和浪歌是一起長大的嗎?”度珍寶自來熟地跟人搭話。

潮汐:“……”常年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浪歌:“滾去你姐姐懷裏。”

度若飛怒目而視。

度珍寶聽話地“滾”進了度若飛懷裏,偏頭靠近度若飛肩窩。度若飛一呆,悄悄推了一下沒推動,悶悶地坐著。

在度若飛懷裏也不老實,她歪著頭,視線正好對著縮成一隻鵪鶉樣的研究員,這位三十多歲的斯文中年男人從開始到現在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可是他既不叫喊崩潰,也沒有試圖破壞她們的行動。

“丘姐姐,你真的對他洗腦了?”度珍寶問。

丘杉:“還沒洗幹淨。”

研究員抖了抖,想問點什麼,瞥一眼身旁的大佬,又不敢說了。

度珍寶看出來了:“你們首領都從了我們,你還怕什麼?到了黑山基地,你們還是同一方的。”不過換了個戰壕。

研究員鼓起勇氣問:“真的……到了黑山基地,我還能繼續我的研究,不會被關起來?”

丘杉:“看你有多大本事。給你找了個上級,記得對她尊敬點,怎麼安排你她說了算。”希望邢博恩不嫌棄這份伴手禮。

研究員連連點頭。

“皆大歡喜。”度珍寶親熱地摟著度若飛,狀態醺醺然。度若飛同樣沉溺在死裏逃生的巨大驚喜中,人有些醉酒般的恍惚,心裏又有忐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離了總部,越是安穩,越不敢說話動作,生怕這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