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度若飛:“我沒事。”

丘杉忽然說:“度若飛,回去你要換個什麼工作?”

度若飛:“不換了,就當運輸員。”

“你立了功,想編進集團軍很容易。這個季節易發喪屍潮,到時候你就在後方搞運輸,不去最前線殺喪屍嗎?”

“在哪都一樣,都能為基地做貢獻。”

“沒錯,但是你想過嗎,可能加上你一個,喪屍潮就能早一小時清理幹淨,基地就多一小時的安全。多一個你,集團軍就多一份力量,新世界可能就早一天被殲滅,世界也早一天和平。”

隨著丘杉的話,度若飛眼睛漸漸點亮。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麼大的能量,但是,但是……萬一呢?

如果她真能讓世界早一點恢複和平,哪怕隻早了一分鍾——這不就是她的追求嗎?度若飛的熱血再度沸騰,意誌變得堅定,她一掃剛才的灰心沮喪,對丘杉道:“你說得對。謝謝你丘杉。”

丘杉微笑著眼望度珍寶:“不用謝,應該的。”給度珍寶添堵人人有責。

她得到度珍寶一個凶惡的瞪視,附贈一下午加半晚上的安靜——度珍寶不理她了,正合心意。

天黑之後車隊換過一輪司機,馬不停蹄繼續奔襲。

對於這支百人隊伍而言,盤踞在戎磯山脈的新世界總部就如一頭龐大殘暴的凶獸,它一旦醒來,一步就可跨過千山,它呲出獠牙便能奪去數條性命。凶獸口中哈出的血腥味仿佛就在他們身後,讓所有人心驚膽戰。

夜裏兩點,山間公路。

士兵胳膊挨著胳膊腿挨著腿躺在車裏睡覺,因為太擠反而很穩定不亂晃,隨著車輛行駛微微震動。正是最困乏的時候,大夥睡得沉,但是車一停住,許多人立刻睜開了眼睛。

車隊最前方,大約一百多具喪屍正在橫穿公路。

如果這是一百隻羊,耐著性子等等也行,但這可是喪屍,聞見人味兒就饞,能等嗎?一具兩具,碾過去就走,八具十具,下去殺了完事,一百來具,和他們人數相當,那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連長恨恨拍了下方向盤,打算在這群喪屍反應過來之前殺光它們。二十名士兵快而無聲地集合,像一柄尖刀衝入喪屍群中。

喪屍嘶啞難聽的嚎叫聲像尖銳的叉子刮過鐵板,將夜色劃得一片淩亂。而在嚎叫聲的掩蓋下,更多喪屍拖步行走的“沙沙”聲隱隱約約,化為蟄伏在暗夜當中的秘密。

喪屍不具有視覺和觸覺,隻憑聽覺和嗅覺尋找食物。這麼些活人聚集在一起,好比百來隻焦黃酥脆的炸整雞,香飄十裏,怎麼能不吸引喪屍的注意?何況這一批喪屍原本就不止眼前的一百多具。

喪屍沒有紀律,當然不會列隊走成方陣,有的在前有的在後,很不巧,連隊遇上的喪屍群小部分在前大部分在後。

誤入喪屍包圍圈,找誰說理?

喪屍先頭部隊幾乎被全殲,車隊試圖加速衝出可能形成的包圍圈,然而剛開出去又被迫停住——前方出現了更多喪屍,左右後方也是。

四麵傳來的“沙沙”聲刺激著眾人的鼓膜,猶如幻聽,然而瘮人的涼意無比真實地竄上脊背,讓人繃緊神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即使殺慣了喪屍,能以一當十,每次聽見這聲音還是會打心底裏發毛,刺撓,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