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裏有一股電流緩緩的在身體中遊移,整個人好似都輕飄飄起來,她臉一紅,喉嚨輕輕的動了動。
眼神不受控製的落在了藍以攸那輕薄略顯蒼白的唇瓣上,輕輕張開的唇瓣隱約能看到潔白的貝齒,溼潤的唇就像是清晨沾滿了露水的鮮美花瓣,叫人想要貼近輕輕嗅一嗅那迷人的清香,或是再靠近一些,唇齒相依品嚐醉人的花蜜。
“你在看什麼?”蒼白的麵頰上閃過一絲緋紅,藍以攸側開頭貝齒輕輕的咬住唇瓣,雙手輕輕的推了推江尋道的肩,然後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推開江尋道後,藍以攸站起身,她緩緩的坐在床榻上,然後雙眸淡淡的看著那還坐在地上發呆的江尋道:“你還不起來。”
“我,我起來。”江尋道連忙爬起來,她紅著臉拍了拍衣裳,雙手交疊放在腹間,垂著頭站在床榻邊一動也不動,那乖乖的模樣就像是個聽話的小媳婦。
藍以攸看著她那一副受氣的模樣,輕歎了口氣,淡淡道:“你今日不是幫穆裳換過藥嘛,我不想麻煩旁人,你替我將紗布換了可好。”
“好。”江尋道半點絲毫時間也沒有,藍以攸話音一落她就答應了,然後摸了摸脖子四處看了眼,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潔白紗布,湊到藍以攸身邊,然後紅著臉指了指藍以攸身旁:“藍師姐,我...我可以坐下嘛。”
“嗯。”藍以攸點了點頭。
江尋道麵上一喜,她輕輕咳了一聲然後迫不及待一屁股坐在藍以攸身旁,身子緊貼著她。
“你湊這般近做什麼。”藍以攸眉頭微皺,往一旁挪了挪。
江尋道跟著就挪了過去,她揪著手中的紗布:“我,我...”
藍以攸沒再避開了,不過她偏開頭語氣平淡道:“你就這般喜歡和人貼的這麼近嘛,我看你今天和穆師姐也是這般。”
江尋道偏頭看著藍以攸冷淡的側臉,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弱弱道:“藍師姐,你別生氣了嘛,穆師姐待我那麼好,我隻是擔心她傷勢過重所以給她療傷。”
“嗯。”藍以攸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江尋道側身靠近藍以攸,然後輕輕的解開係在她脖頸上的紗布,引入眼簾的是藍以攸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那一道深長的傷痕極為醒目,她輕吸了一口氣,然後心疼的皺緊了眉頭。
“藍師姐,你疼嗎?”江尋道咬著唇,委屈的看著藍以攸的傷口。
藍以攸輕輕的轉頭,看著江尋道那委屈眼中泛著淚光的模樣,揚起眉頭斂眸道:“你做什麼?要哭了?”
江尋道沒說話,她拿起藍以攸遞給她的藥瓶,她湊過去輕輕的在藍以攸的傷口上輕輕的吹了吹,然後小心的灑上了藥粉,再包紮了起來,還順手打了個漂亮的結。
包紮好了傷,江尋道還是沒有說話,她低著頭坐著玩著自己手中剩下的紗布,一臉黯然。
藍以攸伸手輕輕的碰了碰脖頸,痛意已經減輕了許多,她側頭看著一言不發低著頭的江尋道,低聲問道:“為何不說話?”
“我,反正我說的藍師姐都不信。”江尋道悶悶的低聲嘀咕了一聲。
藍以攸神色緩和了一些,她柔聲問道:“我何時說不信你了。”
“我今日說的藍師姐都不信,不然為何不想見我,還生我的氣。”江尋道委屈的抽搭了一下,眼角的餘光快速的瞥了藍以攸一眼,表麵上委屈巴巴的心中卻是得意的笑了笑,果然隻要裝可憐,藍師姐的態度就會好上許多。
“我不是氣你,我隻是,或許我隻是在氣自己。”藍以攸輕輕搖了搖頭。
“氣自己做什麼?”江尋道抬頭不解的看著藍以攸。
藍以攸唇角一挑,有些諷刺的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我或許隻是仗著與你關係密切,總覺得在你心中,你應當將我放在第一位,而不是穆裳。”
這是藍以攸第一次對江尋道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這也是她這些日子愈發困擾的事情,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就像是慢慢的將江尋道當作了自己的物什,不許別人觸碰貼近,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害怕厭惡。
明明這話藍以攸說的失落,可江尋道心中卻是一喜,她偷偷的看了藍以攸一眼,然後輕聲道:“藍師姐,或許有些話我說出口,穆師姐若知道定會生氣,可...我在我心中,你和她是不一樣的。”
藍以攸臉色一變,她扭頭看著江尋道,蒼白的麵色似乎又白了幾分,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收緊,她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冷聲道:“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