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他們幾人趕來,她同樣無處可逃。

腦海一片空白的江尋道並未權衡留下離開的後果,她隻是靜靜坐著,看著柳聞還散發著餘溫的屍體。

這個人曾對她咄咄逼人三番幾次尋她麻煩, 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可危難時機卻挺身而出幫了她, 最後又死在了她的劍下,這是何其的諷刺。

山下短暫的交鋒,很快吸引了遠處子覺幾人的注意力, 原本他們還想再等上一會,卻不想那一直懷疑江尋道的和尚,卻開口建議幾人一同去看看那兩人的情況。

當他們趕到時,遠遠便覺著有些不對勁,走近一看子覺便渾身發涼,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毫無聲息的柳聞,眸子瞬間便紅了起來,他怒火衝冠沒了理智和冷靜。

隻聽一聲出鞘,瞬間噴薄而出的恐怖靈力將江尋道席卷其中,那巨大的威壓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江尋道被掀翻在地動彈不得,她無聲的喘熄著,耳邊是骨骼被壓迫發出的刺耳悶響,整個身子像是要被活生生撕開一般。

江尋道沒有掙紮抵抗,她隻是呆呆的睜著眼,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被擠壓斷裂的肋骨刺入肺部,一聲悶哼,鮮血從她的口鼻中湧了出來。

極致的疼痛很快喚回了江尋道的理智,她旋即一轉身,丹田內的靈氣瞬間湧入雙手,她握拳一揮擊退了盛怒的子覺,隨後快速後退。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子覺雙眸紅腫難掩悲涼,可此時更多的是對江尋道的恨意,他不顧江尋道身上有傷,更不顧江尋道躲避之際想要解釋,招招狠厲致命。.

負傷的江尋道如何敵的過盛怒之下的子覺,本想先避其鋒芒先躲開的江尋道很快便被子覺狠狠擊落,背部撞上身後粗壯的樹幹,身上的骨頭皆是斷裂。

江尋道狼狽的撲倒在地,身上被鮮血浸透濕的衣裳站上泥土,更顯汙濁,而身上的劇痛讓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丹田中的靈氣瘋狂的湧向傷處,想要修複傷口。

子覺一步一步逼近,她退無可退,隻能捂著劇痛的胸口艱難解釋:“子覺師兄,柳師兄不是我殺的。”

狀若癲狂的子覺絲毫聽不進她的解釋,高舉起利劍,當頭向江尋道狠狠劈去。

危急之時,突然一聲鍾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道若有似無的誦經聲,一個渾身被金光包裹的和尚緊閉雙目,雙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詞緩步走來。

那佛吟聲越來越清晰,灌入耳中讓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心中趨於平靜,舉劍的子覺頓住了,似乎被那誦經聲影響,緩緩的將手放了下來。

和尚走到江尋道和子覺之間,默默念了一會經文,才停了下來,身上的金光隨之消散,他垂首對著子覺行了一禮,輕歎了口氣道:“還望師兄手下留情。”

江尋道緩緩抬起頭,恍惚之間,她認出了這及時出手救下她的和尚,竟是那位一直懷疑她針對她的和尚。

子覺閉上眼,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睜開,通紅的眸子少了幾分恨意,多了幾分冷靜,他深吸一口氣道:“虛雲大師,你且讓開。”

說罷看虛雲默然不語並未讓開,他這才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殺她。”

得此保證,虛雲這才退開了幾步,讓出了身後的江尋道。

子覺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尋道,他咬牙冷聲問道:“我且問你,刺在柳師弟胸口的那把劍,可是你的?”

江尋道輕咳了一聲便牽動了渾身上下的傷處,她顫唞著緩緩爬起來,背靠身後的樹幹,她抹去唇角的血跡,聲音極為微弱:“是,可柳師兄並不是我殺的。”

很明顯子覺並不相信他,他諷刺一笑,眼中閃著淚光:“此地隻有你和柳師弟打鬥過的痕跡,以柳師弟的修為,能這麼幹淨利落的殺了他不是修為遠勝與他,便是在他毫無防備時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