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攸不覺得簫鳶隻是想看看而已, 她可是最了解簫鳶的人,她這個姥姥活了萬年看上去像個溫和穩重的前輩,其實卻放縱的像個孩童。不然當初也不會四處偷東西,惹了一堆仇人。

“你還讓我發誓?”簫鳶實在沒想到藍以攸為了這麼一個凡人,竟然要自己發誓,她又氣又想笑,可麵對著這麼一個淚眼汪汪的寶貝疙瘩。再怎麼氣,也隻能忍了下去,氣呼呼的反問過後,她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行行行,姥姥發誓,隻是看看她的龍珠。”

“好。”藍以攸點點頭,眼中的淚意瞬間消散,隻是看著痛苦不堪的江尋道,她還是忍不住心疼:“那你都看完了,你就還給她吧。”

簫鳶這回是真的氣了,她咬著牙道:“你這小冤家吃裏扒外,多看幾眼她也不會死,不過是疼一會罷了。”

聽簫鳶這麼說了,藍以攸便噤聲了,若再說下去恐怕姥姥氣急敗壞連龍珠都不還了。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騰的跳在了地上,然後走到了江尋道身邊,俯底身子輕輕蹭了蹭江尋道的臉,語氣疼惜溫柔:“尋道你再忍一會,很快便沒事了,姥姥會把龍珠還給你的。”

江尋道無力的抬眸看著她,咬著唇瓣輕輕點了點頭。無論簫鳶怎麼做,她都無力抵抗,可好在藍以攸心疼她,其實這樣便也夠了,見藍以攸能為她落淚,這便是莫大的慰藉。多痛一會,好似也沒什麼關係了。

藍以攸貼著江尋道的身子趴下,見江尋道臉色慘白的近乎透明,她便伸出了舌頭,粉嫩的舌尖輕輕的舔舐著她的臉頰,溫柔而又溫暖。在藍以攸的安慰下,江尋道緩緩的閉上了眼,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身體好像沒什麼痛了,反倒是心中慢慢湧過一陣暖流,流淌過心田,所以的疼痛也值得忍耐了。

一旁的簫鳶冷眼看著,原本對龍珠饒有興趣的她,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覺得無味。她輕哼了一聲,將龍珠隨意往江尋道身上一丟,冷聲道:“實在是礙眼。”

礙眼的不是龍珠而是她冷冰冰的寶貝疙瘩竟然會這麼對一個她沒看上眼的普通人。

丟在江尋道身上的龍珠一接觸到她的身體,便迅速沒入了,又回到了江尋道的丹田。身體的疼痛也瞬間消失了,隻是她舍不得睜眼,藍以攸此時的溫柔鄉已經讓她沉溺進去了,倒是讓她恨不得多痛一會。

簫鳶冷冷的瞥了一眼,抱著手臂坐在了藤椅上,麵色冷然,好似正在生氣。

藍以攸急忙站了起來,走到了她身旁,一躍跳進了她懷裏。簫鳶伸手接住了她,藍以攸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清澈湛藍的眸子看著簫鳶,輕喚了一聲:“姥姥。”

簫鳶有些恨鐵不成鋼,她捏著藍以攸的耳朵道:“養你何用,原以為一眾後輩裏,你最是通透,誰知到頭來也陷入了這世俗情愛中。”

藍以攸隻是啟唇輕聲道:“姥姥,有些事有些人總是躲不過的。我原本也以為能清心寡欲閑雲野鶴一生,可到頭來,還是遇上了她,就是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何是她。”

簫鳶歎了口氣:“你姥姥我,還是頭一遭討厭緣份這二字。若是當初沒帶著你去找化形草,說不定你就無須碰見這麻煩精。”

一旁大氣不敢出的江尋道默默爬了起來垂頭站著,原來老祖也知道她和藍以攸早就相識了。

藍以攸見簫鳶話語軟了下去,便得了便宜賣乖:“所以,這也算是姥姥牽線搭橋。”

簫鳶還有些憤憤不平,養了那麼多年的寶貝疙瘩啊,本該眼高於頂,結果卻看上了這麼一個凡人女子:“我牽線搭橋?哼,我可是恨不得剪斷那線,毀了那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