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過招呼了。
兩人走遠之後,那幾個弟子便壓低了聲音討論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自從上次的事過後,穆師姐好像變了許多,以往她待我們這些普通弟子,可不像現在這樣冷淡。”
“我聽說,掌門曾經懷疑穆師姐跟魔教妖女有牽連,為了洗刷冤屈,穆師姐可是在戰場上親手殺了那個魔教妖女。”
“你說的那個魔教妖女,該不會就是那個什麼公主吧。”
“就是她,為了此事,皇帝還險些與我青雲宮斷絕來往。”
“我還聽說,那個妖女對穆師姐格外照顧,還救過穆師姐。沒想到為了自己的前途,穆師姐竟也能狠下心殺了對自己有恩的人。”
“你胡說八道什麼,那個妖女是魔教的人,殺了魔教的人怎麼算的上是恩將仇報。”
穆裳已然走遠,可那些弟子的話還是隨著風蕩入了她的耳中。
步伐一頓,穆裳的神色瞬間變了,腦海中閃過盛安然笑著在她劍下赴死的模樣。
一旁的青翎感覺到了她的異常,急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姐,你沒事吧。”
穆裳斂下眸子:“無事。”
說完便加快步伐,趕回了紫竹峰。
昔日清冷的院落,今日仿佛更加寒冷了,穆裳走入屋中,抬手一揮屋內就亮起了燭火。
她放下長劍,這才開始給自己療傷,身上的傷痕雖在自愈,可仍需要精心調理。過不了兩日,恐怕她又要領命下山。
死寂的屋內,穆裳盤腿而坐,她緊閉雙眸,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襯的穆裳清減的麵容愈發消瘦。
她眉頭微蹙,療傷時受心魔影響,道心不穩。
盛安然的臉反複的出現在她眼前,無聲的看著她,就算一句話也沒說,也好似在控訴她的無情。
穆裳眉頭愈皺愈緊,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腦海中盛安然的麵容跟著黯淡了起來,她直勾勾的看著穆裳,冷笑著質問:“裳兒,你殺我,是因為我是魔教中人,還是為了讓你的師父安心,讓你的掌門繼續信任你。”
蒼白的薄唇滲出一絲血痕,將唇瓣染的鮮紅,穆裳猛地睜開眼,喉頭一股腥甜湧了上來。
她強壓著翻湧的氣血,麵容如白紙般慘白,她閉上眼默念著清心咒,慢慢的趕走心魔。
這樣的夜晚,重複了很多次,日後也將繼續重複下去。
門外的青翎默默的守候著,一直到她感覺到了屋內的靈氣趨於平靜,她這才鬆了口氣緩步離開。
也許穆裳隻會記得被她殺了的盛安然,還有那個遠在天邊的江尋道,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回頭看一眼,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追趕著她的人。
不過沒關係,隻有她會一直陪在穆師姐身邊,再沒有人能像她這麼幸運而痛苦了。
隻要能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青翎走出院落,看著東升的太陽,蒼白的麵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回身看了眼寂靜的院落,然後一步一步的離開。
或許她應該去和娘親提議,日後穆裳下山執行任務,帶上她吧。
隻有這樣,她才能安心。
第216章
藍以攸在白瀧的洞府昏迷了好幾日都未曾醒來, 這幾日,許是因為愧疚,曲觴一直細心照料著藍以攸,還從白瀧那拿了幾顆私藏的丹藥, 喂予藍以攸吃下了。
曲觴我行我素, 早把白瀧的身家搬了個空,如今在白瀧眼皮子底下還如此堂而皇之, 若換作以往,白瀧早就急的跳腳了。
可這回她也不知, 是憐憫藍以攸, 還是縱容曲觴,竟一句話也沒說。
不僅如此,這幾日她還不好好修煉, 成天無所事事的跟在曲觴身旁,這情形反倒是跟以前反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