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定力非比尋常,驚豔也隻是一刹那,她便恢複如常,柔嫩的手指輕輕劃過雪冽如晴雪般白皙,蜜蠟般細膩的臉龐。

眼眸生媚,語含春情地對他說道:“就知道你對姐姐動了心,姐姐也好喜歡你呢!”說著自顧自地咯咯嬌笑了起來,隨後又轉過頭從桌上端起一杯酒。

隨她的動作,一縷發絲拂過雪冽的臉頰,一抹暗香頃刻遁入鼻息。

雪冽微微一怔,腦中急轉,忽而他眉眼一挑,笑意不減,卻添了幾許高深莫測。

女子端來一杯酒將酒杯的杯沿兒送到雪冽的唇邊,誘惑地說道:“來,我們喝酒!”

本以為雪冽會像剛才那樣強烈地抗拒,怎料,他竟然微微張開唇瓣,任由她將酒送入他的口中。

兩人周遭頓時曖昧橫生。

雖然在暗閣裏聽不到外麵兩人的交談,但雪冽這一舉動可叫暗閣裏的夜璃氣炸了肺,小拳頭都快被硬生生地攥碎,憤怒地扭頭狠狠瞪了鳳棲一眼。

鳳棲見她凶光閃爍的眼中還泛著恨,知道這次玩大了,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垂首侍立在一旁。

“嗚嗚!”平定四海雖被服了軟骨散動彈不得,但當他們親眼看見雪冽陪女人喝酒時,心都像被人拿著刀子狠狠地戳著,疼得他們連氣都喘不過來,各個虎目盈光,瞪著夜璃的眼睛裏都含著怨怒,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暗閣裏不斷響起的嗚咽聲終於拉回了夜璃的理智,她轉過身,迎上他們憎恨的眼神,卻是冷漠地說道:“我一向說到做到,如果你們再敢違抗我的話,我保證場麵會比這更養眼。”隨後她遞給鳳棲一個眼色。

鳳棲立即會意,取出一個瓷瓶在四人鼻前一一晃過。

紅藥

不多時,四人的行動已恢複自如。不過,藥雖解了,他們的臉色卻仍是各個青白,麵露傷心。

可是當看到夜璃無法掩飾的心灰意冷時,他們都沉默了,就連老四海衛欲出口的破口大罵也咽回了肚裏。

四人麵麵相覷,眼中有著同樣的疑惑:怎麼這女子比他們還傷心欲絕?

夜璃掃了眼外麵相談甚歡的兩人,忽生無力,以前,她還可以自欺欺人,想他本就是個冷漠的人。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對誰都能有情,卻唯獨對自己冷漠無情。

如此一想,心中一片淒冷,她沒再說話而是轉身先從後門離去。

鳳棲看她如此失落,心裏也很難受。

她回頭瞪了眼外麵談笑風生的雪冽,轉身將心中所有怒氣全撒在平定四海四人身上,惡聲惡氣地命令道:“跟我來!”

平定四海四人乃一朝太子的近身暗衛,察言觀色自是爐火純青。

如果剛才他們還對夜璃異樣的神情有所懷疑,現在再看這城府沒夜璃深的鳳棲的“殃及魚池”之舉,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四人看了眼外麵的雪冽,同時深深舒了口氣。

與暗閣裏的暗潮洶湧不同,外麵一片歡聲笑語。

“能在此遇到前輩,晚輩榮幸之至!”雪冽自己端起一杯酒敬與女子。

這女子正是夜璃的恩師,聞名天下的神醫“藥癡”紅藥。

紅藥並沒有因為他識破自己的身份而有絲毫驚訝或窘迫,反倒笑得更加親切,毫不吝嗇地讚揚道:“你很聰明!僅僅從我一縷發香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忽而她語調又一轉,十分曖昧不明地眨著眼,語氣不掩好奇地追問道:“我們之間這麼細微的相同都被你察覺,這麼說你與璃兒已經……哈哈~”

雪冽自然懂她的意思,他尷尬咳聲,掩飾過去。不禁在心中思忖:想不到聞名天下的紅藥,性格竟這般頑皮,真是令人應接不暇。

親自調教

紅藥見雪冽神情發窘,開懷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開明地說道:“放心,我老人家又不是老古董,兩情相悅自是情難自禁,理解的,哈哈哈~看來我要抱孫孫了。”

饒是雪冽經過大風大浪,經她這幾句調侃,也是麵頰生赧,赧顏汗下。

見那人在一旁兩眼冒著星光,顯然在幻想天倫。不得不出言轉移她那要人命的思想,問道:“夜璃很乖吧?”

“璃兒嗎?”雪冽看似隨意地一句問話,倒也成功地拉回了紅藥的幻想;她眼波流轉,似琢磨了片刻,說道:“璃兒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倔強,一旦認準的死理任誰都別想改變。”

雪冽略有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時,又聽紅藥說道:“還有一個要命的毛病,不識路。記得有一次我把她丟在山裏,讓她自己回去。結果我先回去後遇到了一個罕見的病症,一時忙於診治就把她忘了,嘿嘿~你也知道我綽號“醫癡”嘛,所以啦……哈哈~”

雪冽見她打哈哈,頓時心如明鏡,結果肯定是夜璃被丟在山上,腦中不禁想起那晚夜璃驚惶地躲在樹上的模樣,他隨口問道:“丟了幾天?”

“你小子就是聰明,哈哈,我老人家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要不你跟我走吧?”紅藥又犯了笑鬧的毛病,朝雪冽曖昧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