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慈出乎意料的平靜,“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怪不得我。”
“既然你這般想,那別人為了自己傷害到你,也不能怪他們。沈墨慈,你當這世間之人都是提線木偶,沒有喜怒哀樂?隻允許你去傷害別人,不允許別人反抗?”
說到這青霜胸膛起伏,她想起拿著小侯爺給的傍身銀子歸家後被家中兄嫂爹娘聯合起來算計,想留下她的銀子肆意揮霍,同時又把她交給官府防止被沈家牽連。沈墨慈與她爹娘是一模一樣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像你這種人,心裏隻有自己。不管你怎麽算計別人,都不會覺得內疚。別人哪怕有一點對不住你,那都是天大的事。就如胡家姑娘?滿青城都知道她深居簡出,哪會有機會得罪到你?不就是因為胡老爺寵女,她吃穿用度各方麵比你強,讓你覺得心裏不痛快。隻不過一點不痛快,你便想要胡家家破人亡!”
是這樣麽?沈墨慈本能地想要辯駁,可平日巧舌如簧的她此刻卻找不出任何托詞。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歸根結底不過是成王敗寇。這輩子,是我輸給了胡瑤。”
說完她側過身,頭沖著帳裏,臉上卻絲毫沒有她語氣中所表達的大義凜然。
那些證據就那般便宜了胡瑤?她不甘心!
“姑娘不必再裝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青玉不相信你會在如此段時間內大徹大悟,而後徹底死心。”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青玉沒殺過人,她本來下不去這個狠手。可昨日她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仇恨卻震撼了她,原來在這般差的境況下,如此短的時間內,她依舊能做到這地步。若讓她事成,指不定能翻出多大的風浪。
這般韌性十足、有謀略有手段之人,絕不能多留!
“姑娘昨日剛受過重傷,這幾日秋老虎,傷口潰爛也在情理之中。”
端起放在門邊的水,她回到床邊。整盆水呈現詭異的綠色,如毒蛇的眼睛般。實際上這盆水正是以西域沙漠中一種獨特的蛇全身毒液淬煉而成,此毒稀釋過後並不會即刻致命,而是會慢慢腐蝕人的身體,全身傷口開始潰爛,癢痛難忍。
擰下布巾,她溫柔地給沈墨慈擦拭,從頭皮到腳心,一根汗毛的地方都沒漏掉。
“青玉告退。”
擦完後天已經大亮,奇癢無比的沈墨慈開始抓耳撓腮,大塊的血肉被她撕爛,又疼又癢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青玉大搖大擺地走出門,走到角落處,那裏早已有暗衛接應。
未免夜長夢多,昨晚她已將信封遞了出去。之所以留到此刻,就是為了掃尾,讓沈墨慈徹底閉嘴。
藥是陸景淵弄來的,他向來言而有信。先前留著沈墨慈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如今魚已上鉤,也該讓她為前世今生所做過的罪孽償還。
很清楚空海大師調配的陰狠之藥效果有多好,他放心地進宮,將證據呈上禦前。
在皇帝肅殺的神色中,血腥八月拉開帷幕。
而主導這一切的陸景淵則是事了拂衣去,加緊尋找阿瑤。
教習們動作很快,不出兩天便已揪出內鬼。以鐵血手段肅清暗衛後,他將整肅一新的人手派出京,嚴查從京城到西北的沒處關卡。而他本人,則是親自坐鎮京城。
以他對陸繼祖的了解,阿瑤這般重要的籌碼,他定會放在最方便的位置。
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