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慣了養尊處優的米蟲,還沒等鞭子下去柳家人便已招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回侯爺,當年夫人……柳氏趕赴西北照顧您,將年幼的公子托付娘家照料。冬日天寒,稚子柔弱,一場風寒沒熬過去,不幸夭折。柳家人唯恐侯府怪罪,又恐女兒失寵,便擅自瞞下來,私下抱來差不多大的農戶之子替換。臣已核實過,那農戶家另有一子,與公子長得頗為相似。”
柳氏沒有背叛他,陸達心下好受不少。揮手命人退下,他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崇山峻嶺。
年近四旬,情愛之心早已淡去,隨之而來的是建功立業的雄圖壯誌。苦心經營多年,暗中實力已有一拚之力,可他拚來給誰?
原本看好的繼祖並非親子,這些年他獨寵柳氏,府中隻兩子。除去這個野種,剩餘那個,他曾恨不得親手弄死他。而他亦是將他當仇人,前段時日還深入西北軍腹地刺探軍情,挖他墻角賣給皇帝。
後繼無人,他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晚景淒涼的未來。
“侯爺,京中來信。”
被陸繼祖收買,這些天又被陸景淵當出氣筒連番虐待的大臣們終於抵不住惶惶之心,開始往這邊傳信,將自身猜測告知其主。
“臭小子,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子有這麽個兒子,也不枉此生。”
陸達此人有著比陸景淵還要執拗的性格,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他寵愛柳姨娘,寵到可以公然冷落代表朝廷的公主,忽略同樣是親子的嫡子,將妾室以及其所出庶子捧上天。可柳家拖後腿的行為終於讓他從這份感情中走出來,男性本能力對於子嗣傳承的看重讓他開始重視陸景淵。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那片葉子移除後,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嫡長子有多麽優秀。
他應該補償他。
意圖造反這麽多年,他早已沒有回頭路了,而且廣平侯府世代勛貴積累下來的驕傲也不允許他向今上搖尾乞憐、茍且偷生。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
造反是項高風險高回報的事業,這麽多年陸達早已想好退路。如今,他要將這條退路原封不動地留給兒子。
“將這封信交給景淵,撤掉繼祖身邊的人手。”
先前他看不上那個商戶之女,侯府丟不起那人。可如今有個多年來跟皇帝幹的父親,娶個商戶之女是最好的示弱手段。再者,景淵喜歡,兒子在專情這點上還是繼承了他。
此刻的陸達完全忘記了前麵十幾年對陸景淵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就連他無可挑剔的容貌都能被他說成毫無男兒氣概。這會他隻覺得兒子哪哪都好,他願意把最好的一切留給他,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辭。
視線偏移,他的視線透過近處的連綿群山,越過江河萬裏,看到了位於大夏腹地的陪都。
軍令如山,陸達一聲令下,廣平侯府在京中的人手迅速收縮。沒有了家族勢力幫助,蜜罐裏長大的陸繼祖壓根不是陸景淵的對手。根據阿瑤留下的線索,小侯爺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尋到了阿瑤被藏匿的所在。
破門而入時他看到了目眥盡裂的一幕,越發沒有耐心的陸繼祖尋個空子,便欲對阿瑤動強。從剛開始的曉以道理,到後來的月事盾,十幾日來阿瑤已經燒光了所有腦細胞。如今她身上幹凈,先前用過一次的理由也通通作廢,深宅閨秀武力值在健壯男子麵前更是根本沒法看,麵對陸繼祖來勢洶洶,她已是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