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便嚐嚐,這是奴家親手做的。”
她將話說的如此滿,卿非也便不好再說什麼,拿起筷子,順從的說到:“那卿某就叨擾鳳老板了,鳳老板親自下廚,卿某必是要嚐嚐的了。”卿非隨手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嘖嘖稱奇,直誇鳳來儀手藝好,這到不是卿非奉承,還到真是鳳來儀手藝好。
“卿公子過譽了,兩位慢用,奴家店裏還有事。”拿著托盤,她微微一笑便又出去了。
美食當前,卿非便也不客氣,拿著筷子先嚐個一二,偶或抬頭同鍾弋打趣,“為君洗手作羹湯,看來鳳老板對鍾公子還真是好啊!”卿非特意將“好”字拖長了音調,調侃之意可見一斑。
“哎,卿兄這話便不對了,這羹湯可都是卿兄在吃啊!”鍾弋也不怕她笑,不過還是反駁了一句。
“鍾公子可不能如此薄情寡義,大家心裏都明白鳳老板是為你做的羹湯,卿非不過是托你的福。”
酒足飯飽,卿非想起鳳來儀對鍾弋難舍難分,真覺這拆散鴛鴦的惡名她可不願擔。拱手同鍾弋道:“鍾公子,叨擾了這麼久,我也該告辭了,便不打擾鍾公子同鳳老板了。”
卿非站起身,便見鍾弋也和她一起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說到:“正好,我也要出門去逛逛,便同卿兄一起吧!”
她見他昂首闊步往外走去,愣是半響過後才無話可說的跟著一起往外走。
鳳來儀便是有諸多不舍,也沒有辦法,隻能無奈的任他走。卿非歉意的朝鳳來儀點了點頭,心裏不斷的在呐喊:不是她的緣故。然而她也便隻能在心裏說,怎麼也不會說出口。
這世界最是無情數浪子心,最常見便是紅顏淚。卿非看著鍾弋風流倜儻的背影,追上去問到:“鍾公子便如此舍了佳人而去?”
他不答她的話,隻是嘴角噙笑,似乎心情愉悅的往前走著,步子悠然。
卿非亦是無奈,人家鳳來儀是心甘情願的,又何必她來多嘴,她漠然了一張臉,跟著他的步子走著,夜色浮華,人影參差,她抬頭看了看天上一輪明月,斜斜的牽起嘴角,“鍾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也沒有哪兒要去的,不過飯後出來隨便走走。”鍾弋扭頭來看卿非,一張臉帶著幾分輕笑,月色下永遠那麼讓人驚豔。
將目光從他臉上收回,卿非玩笑道:“今日公子不去逛逛青樓了?也不怕冷落了你那番歌兒舞女,空閑了寶馬香車。”
他輕笑出聲,看著卿非雖是微笑的臉,可那一雙明眸卻冷然無笑意,便駁了她一句:“卿姑娘,你這話說的,好似我便是那薄情郎。”
“你不就是一薄情郎嗎?”卿非笑笑,看著麵前的人,她突然覺得沒有必要替誰抱不平,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沒有誰逼迫誰,便也沒有誰對誰錯。
前後瞬間轉變的某人,一時讓鍾弋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眼花,定睛看著麵前人,她眼中笑意融化,明媚的如這春夜,溫暖人心。
卿非到不打算去管他的疑惑,扭頭向前走。
入夜,夜市熱鬧著,街上人群擁擠,卿非本便隻顧著和鍾弋說話,沒能看著前方的路,這一回頭,卿非臉上的笑還沒收住,身體卻在不經意間撞到了人,慣性的後退一步。她覺得是自己不好,沒有看路,便歉意的道了歉。
麵前一男人,身材魁偉,樣貌不俗,隻是一身錦繡綢衫花裏胡哨的,他看了看卿非,方正的臉上冒出一個笑,嘿嘿笑出聲音後說到:“好俊的人啊!擱那楚館樓都閃閃發亮啊!”
卿非對他的笑以及話中的意思了然,被看的渾身不適,被他那齷齪的思想弄的作嘔,邁開步子就要顧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