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何去何從,漫無目的的超前走去,已經入夜,江州城晚間的繁盛又展露無遺。她走著,晚間的風還是宜人的,卿非自嘲,沒吹風受雨的竟也能病倒,這身子何曾便的如此嬌貴了。方才喝下的那副藥,被她如今這一折騰,似乎都沒了藥效,她仍舊是四肢無力,頭昏腦脹。卿非摸了摸身上,竟是沒帶一個銅板,又是一陣自嘲,本便是個沒好命的人,如今反倒還這麼不知好歹,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出生,還敢鬧脾氣,天下之大,也沒個地方是她可以歇腳的。
摸了摸自己的一張臉,卿非覺得可惜,若是頂著方驚鴻的臉,說不定還可以找些個認識的人,可是頂著自己原本的臉就真是可惜了,絕對沒有認識的人。她猶自還在惋惜,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卿……你!”
卿非抬起頭來,便見麵前站著一少年,手上拎著兩個包袱,瞪著她。卿非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麵前的小童一副怪異的模樣,一眼也發不出來。
“你不是病了嗎?怎麼這樣子出來了!”他的眼睛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說到。
卿非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必不會怎樣,聽他這樣說到,撇了撇嘴角,大概是病著也沒有了同他拌嘴的興致。隻一言不發著小童。
搖了搖腦袋,小童走進卿非,嘖嘖兩聲無奈的說到:“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那麼不懂照顧自己,生病了還要出來晃蕩,你出來晃蕩也就罷了,隻不過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可真是怪嚇人的,被我看到是沒什麼,隻不過莫要嚇著人家小朋友了!”
卿非發誓,她是真的不想和這家夥拌嘴的,但是俗語有雲: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遂她才決定反駁的:“姐姐便是喜歡,又與你何幹。”
她如此說著,小童竟也不再出言頂她,而是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往前走。
卿非覺得難得,心想莫不是自己病著,這人也知道要遷就病人,才故意不同她吵的,忽然就來了興致,甩開他的手,停在原地,不走。
睜著圓圓的一雙眼睛,小童看著卿非,便聽她開口說:“姐姐不想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別拖著我!”她都覺得自己有點蠻不講理,但是他不同她吵,她今天就是存心想同他吵了,看他能奈她何。
也出了奇,小童竟然不覺得她有什麼不是,反倒順著她說道:“好,你不想回去,那你要幹嘛?我陪你便是了。”
真是奇了怪了,卿非瞪著眼睛,覺得真是不可思議,難道生病的不隻是是自己,還是小童。
被她看的不耐,小童撥高聲音,道:“別發呆了,你到底想幹嘛?”
卿非歪了歪腦袋,苦思冥想了一下,最終無果,便同他一起,往前走著,看他手上提著滿滿兩個大包袱,便問他這是幹嘛。
目不轉睛看著前路,他隨口漫不經心道:“買了些藥材和日用品,以備去燦都的路上有什麼不時之需。”
道是無晴卻有晴
她點了點頭,同小童一起漫無目的的穿梭在夜晚的街頭,默默無語。
“其實,卿非,你知道嗎?”小童突然停下腳步,開口說話,越到後麵聲音越低,卿非聽到他的聲音,停下腳步,扭頭去聽他的話,見小童低著頭,猛的抬起來,臉上沒有什麼神色。
見他並沒有下文,卿非好奇,看的又向前走去,於是追了上去,問他適才說了什麼。
搖頭小童似乎並不打算繼續把方才沒說的話說完。卿非無可奈何,隻能聳聳肩膀,與他繼續走著。
卿非看他拎著沉沉兩個包袱,委實覺得沒有必要拖著人家,可是她又不打算這麼快回去,腿上也不是很有力氣繼續走下去,便同小童說到:“你先回去吧!我去個地方馬上便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