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娘交代卿非要把藥喝了,複又出去,定是為她去做吃的了。
盈娘出去了,卿非便端起桌上的藥,用調羹攪拌了一下,藥香四溢。忽覺眼前一暗,卿非抬頭,便看到晏天燼走了進來。他隻坐在她的對麵,一言不發,默默看著卿非喝藥。
慢悠悠的將藥喝完,隻剩最後一點帶了殘渣的底,卿非將碗放在桌上,抬頭去看晏天燼。
“昨夜,我是怎麼回來的?”
“你暈倒了,我恰巧看到,便將你帶回來了。”
她的手互相擺弄著,卿非看著麵前的人,看他一如既往,麵色冰冷,反問一聲,“是嗎?”也不待他回答,她便接下去到,“有看到,昨夜我暈倒時身邊的那個男人嗎?”
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但是晏天燼還是回憶了一下昨夜的情形,但是當時他眼見她就要當街暈倒了,也沒顧得上什麼,便急忙衝上去了,哪裏還去看旁邊有什麼人。現在想來,晏天燼自己都心裏一悸,多麼冒失的行為,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如此。
卿非也回憶了一遍昨夜的情形,想是自己本便因為中暑而心悸,頭昏,那時遇上了蕭宗弋心裏緊張,於是便生生將自己急暈了。卿非扯了扯嘴角,笑言:“可以原諒,你也沒有見過他張什麼樣,那畫也畫的恁不像了點。”
聽卿非如此說來,晏天燼也猜到了幾分,在腦海中將可能的人過濾了一遍,這才想起前些日子受到的消息,他微微一怔。卿非見他如此,笑笑,盯著麵前的人道:“沒錯,就是宗親王,蕭宗弋。”
心底一沉,晏天燼知道自己昨夜魯莽了,但是現在也是無濟於補,他承認當時自己太擔心她,而沒有顧慮到可能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他的映像中宗親王絕對是個聰明人,不知道昨日他是否有看到自己的模樣,亦不知往後見到,是否會讓他猜出幾分端倪……
千金難買早知道
卿非的病倒沒有大好,但是礙於時間緊迫她本身也不希望為了自己的事一再耽擱眾人的行程,於是硬說自己沒問題了。
病終究是沒有好透,身子不利落,一路馬車顛簸,近日春日天氣又乍暖還寒的,卿非一路上便是躲在馬車裏,一動都不想動待有時間下了馬車,或是夜間住進客棧,然後她便真是不想再坐上顛簸的馬車,但是即便再怎樣無奈,這是沒辦法的事實,她隻能無怨無悔的做。
事實上不論身體再累,心裏再苦,嘴上她也從不會多說一句,這便是她,卿非的性格。
經過上次的坦誠相對,小童依然對她如以往一般,同她拌嘴,說她的不是,但是這其中有些什麼,兩人都明白,即便是怎辦吵鬧,也定不會鬧的彼此心裏不愉快。
他們之間好了,反倒是晏天燼對卿非到時疏遠了許多。卿非偶爾看他躲避自己的模樣,心裏自嘲,真當是有那麼幾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意味,事實上她又不是真的心裏有他,不過是為了他好罷了,如今竟是如此,真讓人情何以堪。
見他總是避著自己,不論如何,卿非的心裏終究還是不舒服的。她撥開簾子看了看外麵,光看晏天燼的背影分明像是一個鮮衣怒馬狂少年,可是為何心境竟會是如此呢?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環顧了一遍四野,是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卿非放下簾子,將身體縮回馬車裏。今天這天色一直不好,陰沉沉的,一眾人車門行了片刻,晏天燼便道這天隨時可能下雨,要求盡可能加快速度趕到下一個城鎮,硬是連午飯都用幹料直接湊合了。
方才她便隻是擔心不知是否能趕在雨前找到住宿的地方,還未過了多久,當真下起了雨,這雨勢一時來的還很大。孫叔趕了馬車,不斷的揮鞭嗬斥,跑了片刻才見到意見破敗的小廟,即便是意見小廟眾人也當是救星一般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