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的連聲尖叫。
全公公亦被她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去,焦急的問到:“娘娘,太後娘娘你怎麼了?”見她仍舊是驚恐萬分的表情,手指不停的在在被子上擦拭,似乎想要擦去某些汙穢。全公公看了看她的手,看上去正常的很,也沒有一點汙漬。他見魏安慧麵露惶恐,眼淚都落了下來,於是提高聲音急忙喊住她激烈的行為。
全公公的聲音最終成功的抵達了魏安慧的耳中,她反應過來,看了看麵前的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幹咳兩聲,竟然讓自己看上去沒有原想那般不正常,咬緊牙關,冷聲吩咐道:“小全子,出宮,現在,馬上去宣丞相大人進宮,哀家要見他,快!”魏安慧無法控製自己,說到最後又顯得激動起來。
低頭應到,全公公轉身離開的時候狐疑的看了床上的魏安慧一眼,然後急急的出去讓人辦事了。
看著全公公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魏安慧臉上驚恐的表情又出來了,不斷的用錦被擦著自己的指甲。她的腦中一直晃過昨夜的景象,那不是夢,不是夢,這些年她從來不曾做個這樣的夢,後宮就像一個灌滿鮮血的大缸,從裏到外,從頭到腳,已經將她染的渾身帶血,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太多,她已經來不及去做夢,夢到他們變成厲鬼來害自己。是方驚鴻,她不會弄錯,是她,那麼她到底是人還是鬼!莫不真是鬼,當年她是被自己下了劇毒,而那毒,是大羅神仙都解不了的。
越想越害怕,魏安慧將自己的身體埋在了被子裏,瑟瑟發抖,心裏連連安慰自己,這世間是沒有鬼的!
魏煜遲到底正寧宮的時候魏安慧還在屋內沒有出來,也沒有喚人進去過。他揮了揮手,示意一旁伺候的眾人可以退下,伸手敲了敲門,沒有得到魏安慧的回應就推門而入。
床上的人縮著身體,裹在被子裏,他走進,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太後急召微臣所為何事?”
一聽他的聲音,魏安慧的心裏稍稍安定些,翻開被子,看著魏煜遲驚恐道:“弟弟,我看到她了,她來像我索命了!”
斂起眉頭,他不悅的說到:“亂七八糟說些什麼呢?”
“方驚鴻,我看到方驚鴻了,怎麼辦?”
魏煜遲本便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聞言,驚得身體一滯,脫口就說到:“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做夢!”
“沒有,真的,不會是做夢的,早晨我醒來時自己就是縮在床角,昨晚我嚇暈的時候便是縮在床角的!”她搖了搖頭,振振有詞反駁道。
端起一旁小幾上的茶壺,他見裏麵還有水,幹脆到了杯冷聲遞給魏安慧給她壓驚,事實上他便真的做夢夢到她,午夜夢回,隻有他自己知道是什麼樣的一種痛。
接過他遞給自己的茶,她仍舊是不斷搖著頭,低聲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將茶水遞給了太後,魏煜遲退回原處,坐在椅子上,他出神,那麼久遠以前,那些過往的種種都容易讓人受不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魏安慧,心裏生了怨恨,張嘴刻薄的道:“是你做夢,害死了她所以現在害怕了!”
不說倒好,他如此一說,魏安慧便受不了了,抬頭看著麵前她的親弟弟。臉上的惶恐也減少了,反而變成了生氣的樣子,柳眉倒豎,杏目圓睜。她心裏一時也升起一股怒火,將心間原本的恐懼都生生壓下。抬手將手上的茶杯狠狠擲向他,臉上恨恨,道:“怎麼,你還惦記著那個女人,魏煜遲你給哀家好好聽著,如果她不死,還不知道你會被那隻狐狸精迷成什麼樣子!如果不是哀家,你覺得魏家會有今天的輝煌嗎?你沒有資格責怪我,一個真大男人如果想要幹一番大事業,怎可以被兒女情愁牽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