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二十八之四十一(1 / 2)

江冽塵道:“這麼急著投入李亦傑的懷抱?”程嘉璿哭叫道:“不是啊,我……我是被他們抓來的。在我心裏,永遠是忠於江聖君您的,我……嗚嗚……”她幾句話就給逼出了眼淚,且是越哭越傷心,淚水抹個不停。

江冽塵道:“滾開。本座最討厭整日裏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把將她推開,正式走到了李亦傑麵前。道:“你就沒有什麼遺言交待麼?”

李亦傑心中一動,脫口問道:“你去苗疆?去那裏幹什麼?”

江冽塵道:“這不是明知故問?本座遠赴蠻荒之地,就是專為取得斷情殤。你也該知道,能勞動本座親自去取之物,怎還能拿不到手?”抬高聲音向眾人道:“既然話都挑明了,我也不妨跟你們直說。如今七煞至寶中殘影劍、七煞訣、喪心魄、斷情殤,都在我手上,待會兒再加上索命斬,本座做這世間共主是大勢所趨。難道你們還認不清時勢?唯有歸順本座,才是最好的出路。願意降的現在就站出來,待在一旁,本座不難為你們。”

眾人對江冽塵耳聞眼見,都知他武功絕頂高強,為人兼又陰險毒辣,如今從七煞數量說來,他也是明顯占據優勢,將來邪道說不定真能壓過正派,由他成為世間至尊。早一步歸順,將來也能跟著沾些光,沒必要為維護正派就搭上一條小命。但叛徒曆來受人唾棄,連自己良心上也不安定,就盼著有人先一步開口投降,到時隨之效仿,也不致太過緊張。

眾人心思大同小異,都等著旁人出頭,最後竟無一人站出來。李亦傑還道正派中人都極有氣節,死守俠義道,暗中欣慰。

江冽塵等了一會兒,才再度開口道:“沒有人麼?你們不當本座的朋友,那就是做我的敵人。本座待敵人向來是趕盡殺絕,毫不容情。這一點,相信你們也聽說過。這裏是親眼所見者,也為數不少。”他語氣中並無任何挫敗之感,卻是反客為主,轉利誘為威逼。

這話一出口,幾個心意動搖的弟子立刻拋下兵刃,雙手高舉過頭,道:“我們投降,我們投降!”說著就急於奔上前。還沒等跑出一步,就被身後的長劍給穿了個透心涼。派中眾長輩怒道:“哼,這些叛徒,竟敢做那有辱門風之事,死有餘辜!”

江冽塵對幾具屍體視若無睹,淡淡的道:“通常每有蠢貨在世,就不願見聰明人活著,以免顯出了他的愚蠢。”

天台飛鷹怒道:“你這魔頭,這好歹是我們的地盤,有你耍什麼威風?”江冽塵抬手打個響指,道:“把他們都圍起來。”

那兩列站立的奇裝異服之士呼啦一下衝上前,結成個包圍圈,將正派眾人困在其中。有幾人距邊緣近些,打算突圍出去,才一舉起長劍擺個起勢,外圍的異服大漢就一刀將那人砍為兩段,遂又向內側逼近。包圍圈越縮越小,隻留出李亦傑身周一塊空地,其餘的幾乎都是人擠著人,亂作一團。明晃晃的長刀就懸在眾人鼻尖處晃動。

天台飛鷹怒道:“江魔頭,你到底想怎麼樣?”江冽塵道:“本座今天,隻跟李盟主過不去。其他人要想活命,就盡速退開,不得插手幹涉。”手指一轉,將一塊堅石捏成了粉末,道:“如果有人自以為腦袋比石頭還硬,盡可一試。”

眾人各自想退,但有那幾名被就地正法的膽怯弟子做先例,誰也不敢再冒這個險。何況圈外還能清楚看見幾具被砍斷的屍體,血淋淋一片。大刀又不斷在眼前搖晃,哪敢輕舉妄動。唯恐這兩者就成了自己將來的下場。

南宮雪瞪了江冽塵一眼,咬咬嘴唇,忽然快步衝上,與李亦傑並肩而立,冷冷的道:“我和我師兄同進退,共存亡,絕不會舍他而去。你若要傷他,就先殺了我,再踩著我的屍體過去。”聲音中自有股堅定之意。

陸黔急道:“雪兒,回來啊!這些話心裏想想,嘴上別說,他不是你惹得起的……”這一說卻是將矛頭引上自身。江冽塵也在此時注意到了他,道:“怎麼,你不是一向最敬服本座的麼?連你也不退?是鐵了心要跟我頑抗到底?”

陸黔嚇了一跳,道:“什麼?你說是……我?”江冽塵冷哼道:“你以為呢?剛才你教李亦傑反口挑釁,本座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要是有任何不滿盡可向我直說,何必假手他人?”

陸黔嘴角抽搐兩下,連忙裝出個恭敬的笑容,道:“那怎麼會呢?江聖君,就算借我三個膽……不不,就算讓我渾身上下都是膽,也不敢跟您提一個反字啊!剛才小人不過是在瞻仰您的傲世風采,欣然忘神,反應也慢了一拍。但我真是您最忠心的下屬,給您隨傳隨到。您要讓我退,我這就退了,這就退了。”摟過南宮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快走。”

南宮雪憤憤道:“不走!”陸黔向程嘉華使個眼色,兩人幾乎是生拉硬拽,才將她拖了出來,避在一旁。

圈內眾人見到連陸黔也退了,他雖然品行不大端正,但論到武功畢竟還是一把好手,看來跟江冽塵硬碰硬絕非上策。再有了先退的好榜樣,也忙“作鳥獸散”。但索命斬就這樣被搶走,終有不甘,人人巴望的是讓寶物照亮自己所居鬥室。也隨著避在左近,緊盯場內。

江冽塵向李亦傑緩慢走近,微微一笑,道:“李盟主,你辛苦了,替本座到那座見了鬼的古墓裏取出索命斬,我多謝你。不怕給你笑話,當年我妄自遊蕩一圈,也沒找著,不得不說李盟主就是有本事,這真叫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這就拿出來吧,本座定會記著你這次孝敬。便是來日將你焚屍化灰,骨肉為泥,也必不忘。”他說話一貫冷酷,忽然假作和善,眾人聽了這語氣,所述之意卻是令人心顫膽寒,全身冷汗都冒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