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三十五之(1 / 2)

迫不得已,隻得帶了她重新從密道轉出,下得樓來,此時已距正門不遠。剛出院門,心髒便是一陣怦怦亂跳,強壓不住,一邊四麵環視,握著南宮雪的手掌都在不住顫抖。南宮雪逐漸覺出,奇道:“你在害怕什麼?”耳中並未聽到假想中的兵器碰撞聲,卻不知師兄與江冽塵究竟到了何處?這場死鬥又是勝負如何?

玄霜正想胡謅幾句,隨便應付過去,忽聽一旁傳來個陰森森的聲音,道:“你在害怕什麼,不錯,我也正想這麼問。”暗影中,江冽塵仍是身披一襲黑色燙金長袍,緩步行出。每一步踩在地下的枯枝敗葉上,都是一陣沙沙作響,如同死亡的腳步緩慢踏來。

玄霜一驚,連忙推了南宮雪一把,叫道:“你先走!”南宮雪狀況未明,卻也絕沒到了一見著敵人,就要慌忙逃跑之地,仍是凝立未動。

江冽塵冷笑道:“你以為她逃得掉?哼,連你也要背叛我?”玄霜忙道:“不,那怎麼會?我自然會好好孝敬著您。至於她,不過是看今晚的月色不錯,我一時興起,帶她出來散散步。”江冽塵道:“月色本來很好,隻可惜一經染上血腥,便帶了些殘酷。”

南宮雪來回打量著二人,道:“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雖是向著玄霜發問,目光卻瞬也不瞬的望著江冽塵,唯恐他忽施偷襲。江冽塵冷笑道:“自然是大有幹係。怎麼,他沒同你說過麼?他就是我的關門大弟子,是本座縱橫半生,唯一收下的徒弟。”

南宮雪大驚失色,道:“你們果然是一夥的?那麼——說我師兄趕來救我,也是假的?”江冽塵道:“那倒不是,此地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隻要李亦傑肯來,隨時便會成為他的葬身之地。就不知他對你的愛,能否強烈到讓他引頸就戮?”

南宮雪輕輕咬唇,道:“原來如此,都怪我一時糊塗,不該錯信了你們。”江冽塵道:“現在醒悟已經晚了。你還是放鬆心情,好好等著李亦傑來見你,做個最後的訣別吧,才不失為這場大戲的華麗謝幕。”

玄霜在旁看不過去,更難以忍受旁人壞自己名聲,道:“放了她,我跟你去。帶著這樣的累贅,除了妨礙你,還能有什麼用?李亦傑早就不在乎她了,你不知道當初是她死乞白賴,強逼著人家娶她麼?你能代為料理這個麻煩,他開心還來不及。這許久都無反應,就是最好的明證。有哪一個男人,聽說自己老婆有危險,會不立即趕過來?除非根本不愛她!”

每講一句,南宮雪的臉色就暗淡幾分。但玄霜此時別無他法,顧不得她感受,隻希望能讓江冽塵看輕她的價值,失去興趣。

江冽塵視線一轉,冷笑道:“你可以省省了,這女人死到臨頭,不必這樣打擊她。你以為本座不知?你的真實意圖,正是應李亦傑之邀,前來做說客的吧?宮中人眾都該知道,我針對她是為了誰。偏在這緊要關頭,他們就肯放你出來?誰會相信別無圖謀?從你踏進莊園的第一刻,本座早已一清二楚,有意放你施行,不過是想借你的加入,讓這場遊戲變得更有趣些。”

南宮雪心頭劇震,道:“關押?囚禁?這麼說來,你……你就是淩貝勒玄霜?你怎可深入敵巢?快走!快走!”玄霜不悅道:“南宮姑娘,我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該逃的是你,別盡說些廢話。”南宮雪道:“我不能讓你落入這魔頭掌控,毀了一輩子的前程,快走!”

玄霜惱得直想頓足大罵,這時院外忽地又衝進一群人馬,將莊園團團圍住。為首之人正是陸黔,進莊後一路直衝,拉住南宮雪雙手,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除手指少了一根外,並未有其他創傷。鬆一口氣,道:“雪兒,你沒事就太好了,我是特地來救你,快跟我走。至於他,自有脫身之策,不必掛懷。”

玄霜冷笑道:“陸大人,你這話說的可夠沒良心啊?是誰千辛萬苦,完成了你的任務?這是過河拆橋不是?”

江冽塵目光森寒,轉到陸黔臉上,不屑道:“一幫子蝦兵蟹將,如今連鞋底的奴才也敢與我為敵?”

陸黔雙手護住南宮雪,正色道:“江聖君,我陸黔初與你相識之日,就從沒想做過你的敵人。今天之所以一反常態,帶兵前來,也並非對你有何不敬之意,不過是想守護最重要的東西,以及保護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我不願看到她受一點傷害,否則,不論對方是誰,有何等勢力,都定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江冽塵冷笑道:“何必多兜圈子?你本意是來議和,但若是本座不放她,你便要同我兵戎相見,是也不是?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護得住她?帶再多人手,在我眼裏形同草芥。”

陸黔淡淡道:“盡力而為。”手掌一翻,一道亮光激射而出。這正是當日李亦傑在吟雪宮所用的火器。江冽塵知道厲害,側身避讓,光球擦著衣袖,直直飛過,卻在袖端燃起了一團火苗。江冽塵惱怒已極,隨手扯脫了袖管,道:“狗膽鼠輩,不自量力,找死!”單掌一揮,也推出個光球。不同的是那火器是有形之物,而他卻是以內力凝聚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