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
她看了看機車。“心心,我有騎車,看你想約哪裏,我自己騎車過去。”
“那你來我工作室。”
“好,我現在過去。有想吃什麼嗎?我順便買。”朋友不用多,知心一個就夠了,這是她現在最深刻的體會。
她想著愛情,等著愛情,卻忘了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很多等著她去留心的。結了婚又如何?當她受傷的時候,還是隻有心心在身邊。那麼嫁給他,和不嫁給他,對她而言,究竟有什麼分別?
“不用啦,我叫外送就好,你人到就行。”何心心語聲很愉悅。“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頓,從你結婚後,我們都沒有好好一起吃頓飯。”
“好,那你等我喔。”她笑了聲,按下結束通話鍵,才想把手機收進皮包,一隻從她身後冒出的手掌猛然搶過她的手機。
她驚呼了聲,轉身看著來人。“誰——是你?”在看見對方的麵孔時,她瞪大了眼。
“和誰通電話,嗯?看你這麼開心。”黎礎淵按著她的手機功能鍵,尋找著通話紀錄。
他早在門口注意她好一會兒了,當他看過那封護士轉交給他的信件時,他一個惱火就追了出來,卻見她愉悅地,站在機車前講著手機。
那個信封裏,隻塞了張便條紙,上麵隨隨便便寫了“我要離職”四個字。
她打算留下四個字,就要離開?她這算哪門子的離職方式?她當康生是什麼?
說走就走?
他找到了通話紀錄,看見了何心心的名字。“心心?就是早上送你回家那一個吧?”他晃晃手中的手機。
陳可航見他晃動她的手機,才猛然想起他搶走了她的手機。“你、你怎麼可以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看我的手機?”
“我難道不該知道我的妻子要去哪裏?打算見什麼人?”他把手機還給她。
“那你也不該用搶的。”她收好手機,睨了他一眼,語氣略有委屈地反問他︰“這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不是嗎?你不是說婚後我有絕對的自主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黎礎淵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確實說過那樣的話,因為當時的他一心想要的,不過是院長職位,結婚隻是一個跳板,他自然不會去幹涉她的行蹤。但現在……現在他想要的還是沒變,隻是為什麼他竟然想要知道是誰和她相約,讓她如此愉悅?
他沒辦法為自己解釋,五官沉了沉,順著話題轉移焦點。“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所以你連離職這種大事都能隨隨便便就決定?你想離職就丟了封亂七八糟的辭職信給我,也不想想醫院人手是不是足夠。”
“你可以再找新護士進來。”她眨了下眼,覺得他的話有些牽強。
“再找?你以為我說再找就能隨時找到?好,就算找到了,不用一個人去帶她嗎?”他語聲略提。
“那你的意思是?”他這樣凶她,到底想做什麼?
“不準!我訴你,你這封離職信寫得不夠詳盡,隨便寫了四個字就要離職,我是不可能允許的。”他抽出放在白袍口袋裏的信封,當她的麵,將之對撕,再對撕。
她瞪大了眼楮看他,見他也是瞠著一雙黑眸,目光沉冷地緊鎖住她麵容,她積壓多時的委屈湧了上來,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你——你真過分,怎麼可以撕掉我的離職信?你要是覺得我寫那樣的內容不夠正式,你可以告訴我……”她努力壓抑那份委屈,憋得滿臉通紅,還哽咽了聲。“我可以再重寫一份就好,但為什麼你就是要用『撕掉』這種動作?”
他再度被問得說不出話來。他今天究竟是哪條筋不對,為什麼盡做一些他平日不可能會做的舉動?
“那是因為你太隨便了,隨便寫上四個字,隨便要個人把信交給我,關於你想離職這件事,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隨便,那麼我撕了它有什麼不對?”他反應極快,馬上找到話反駁。
她又睜大了眼,驚動眼底凝聚多時的淚,終於滾了下來。“那我重寫一份,明天親自交給你,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刁難我。”她說完,轉身去牽動機車,她坐上了機車,戴好安全帽後,又對他說了句︰“黎醫師,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催動油門,她的身影逐漸在他眼中淡去。
他怔怔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想著她離去前的那番話,還有她眼尾那輕爍瑩光的淚。
她覺得很委屈是嗎?委屈到就這麼急著逃開他?
陳可航打開小門,把機車移進有著植栽的庭院。
這棟別墅未附停車位,但庭院夠大,所以她的機車會放在庭院裏,而黎礎淵偶爾回來過夜時,也會把車子開進來庭院放。
牽著機車,才一進小門,就見到黎礎淵的車子……他回來了?
她很意外會在這時間見到他的車,停在他們共有的家裏。他不是說他昨夜值班嗎?那麼他怎麼不幹脆留在醫院,然後直接在八點半就開始進行門診?
昨天下午和心心約了在她工作室見麵,她們聊了整個服裝秀的大致方向,也和化妝師討論發型和彩妝風格。直到整個討論結束後,時間也晚了,心心開口留她,她想了想,反正回來這裏也是一個人,於是留宿在心心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