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2 / 2)

她打算在上班前,回來換掉昨日的製服,卻沒想到他已經回到家了。

昨天中午的不愉快,她想來仍感到微微傷楚。記憶中,當年那個礎淵哥哥雖然脾氣不大好,雖然很驕傲,雖然很霸道,但還不至於不明是非。為什麼她現在看到的他,卻是一個愛對她亂發脾氣的男人?

她好歹、好歹也還是他的妻子,她沒計較他夜夜不歸,他卻處處找她麻煩。是不是他覺得她已經嫁過來了,他離成功已不遠,所以可以這樣待她了?他真這麼現實?

打開大門,陳可航一踏進客廳,不意外見到冷肅著麵孔,坐在沙發瞪視她的男人。她關了門,沒打算和他說話,徑自越過他身側。

“你去哪了?”當他是陌生人嗎?黎礎淵從沙發上起身,喊住她。

“我去心心的工作室。”她止步,語聲仍是和緩,但沒有回身看他。

“工作室?這麼早去工作室能做什麼?什麼樣的工作室需要這麼早開門?”清晨值完夜班,他沒如以往值夜班那樣,直接待在醫院等門診時間到,也沒去找曼麗吃早餐。他想念的是她的清粥小菜,他趕著回來,卻是一室冷清。

以往這個時候回來,她早就做好早餐,坐在餐桌上用餐了,但今天他卻沒見到她,這讓他很不習價。一個為人妻的,不是該乖乖待在家,等著丈夫歸來嗎?

“我昨天中午就過去她那邊了,因為討論事情,時間晚了,所以留在她那裏過夜,她的工作室樓上就是住家。”她轉過身子,看著他。

“你一整晚都沒回來?”他瞠大黑眸,詰然的瞳底漸湧厲色。還以為她是一大早出門,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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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淡應了聲。

“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不回家過夜,像什麼樣子?也不怕人家笑?”他不以為然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心心討論,不是故意不回來過夜。”他說得好像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她微微抬眸,有些受傷地看著他。

她那樣的眼神讓他心頭一悸,偏過麵龐,他語聲轉淡。“什麼事情那麼重要,需要徹夜不歸?你別忘了,你已經結婚了,你的重心是這個家庭,不是外麵那些阿貓阿狗的朋友。”那樣的眼神教他有些不忍,好像受了他多大欺負似的。他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

“心心不是阿貓阿狗的朋友,她是對我最好、最愛惜我們這段感情的好朋友。我需要她,我喜歡她,而且她也幫我找了新工作,我待在她的工作室,就是在商量新工作的事。”她的語氣略顯激動。

“新工作?”他轉淡的聲嗓提高了。“你在康生好好的,要找什麼新工作?別忘了,你的辭職信我可是撕了。”她真不喜歡跟他同處一個工作環境?否則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掉?

“我會再寫一份正式一點的辭呈給你。”她態度嚴謹,像在麵對上司。

他額際青筋突起,胸口一團鬱氣生成,他深深呼息,勉強壓下那團氣,語聲沉且寒︰“我不會準你離職,你寫一份辭呈來,我撕一份,你寫兩份來,我撕兩份。我甚至可以告訴你,不管你再寫幾份辭呈來,我會全部撕掉。”

“為什麼?康生有規定不能離職的嗎?”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如此堅持?她在不在康生,對他來說根本設有任何差別呀。

為什麼?是了,為什麼?她這問題可真把他問倒了。她在不在康生工作,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不同,缺了她一個,再征新的護理人員就好,他何必堅持要她留在康生?

因為她在康生,他可以天天見到她——不,這個答案有些好笑了,他與她沒有感情,怎麼可能想要天天見到她?

他思量甚久,卻找不到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答案。良久,那抿直的薄唇才慢慢掀動。“我娶你是為了坐上院長的位置,現在院長還是我爸,我若讓你離職了,他會怎麼想?你不留著,我怎麼讓我爸履行承諾,把康生交給我?”就是這樣,這個才是他不願她離開康生的原因,他這麼告訴自己。

“原來,是這樣……”陳可航聞言,感覺全身力氣像被抽掉一樣,她腿膝軟了軟,趕忙用雙手握住樓梯扶手,撐起自己的身體。

是這樣沒錯,他從頭到尾想要的就隻有康生,從來沒有她。他的答案很明確,她也早該知道。但為何,從他口中說出來,她仍感到心酸不已?

她的如意算盤真打錯了嗎?他真的無法對她日久生情?他真感受不到一點她對他深藏多年的情思?

一股熱氣沖上鼻梁,再竄上眼眶,她眼楮一熱,感覺有什麼就要掉下來。

還記得新婚時,他還會揶揄她、戲耍她,怎麼直到現在非但沒有日久生情,還出現愈來愈多的爭執?相愛,真的沒有想象中容易嗎?

她陳可航很糟糕嗎?入不了他的眼嗎?她陳可航對他而言,就隻是一樣有利用價值的工具嗎?

轉過麵容,她嗬了口氣,等待眼眶的溼潤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