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並不名貴但在這座山上卻極少。

少到絕不夠二十個人分,而他們的毒也絕等不到回到九冥幽煞慢慢解。

喬素此微笑道:“你現在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了?”

南宮寒也笑了,很難得的笑了。

桃花庵在這座山的半山腰,而跑隻會加快毒性發作。

“走,我請你喝酒。”南宮寒興致仿佛不錯。

“去哪裏?”

“雲來酒家。”

雲來酒家的掌櫃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明眸皓齒頗有風姿。

素此與南宮寒撿了一個靠窗的位子,靜靜坐著。

良久南宮寒道:“關孟死了,在我們送到揚威鏢局兩個時辰後。”

她盯著杯中沉沉浮浮的茶葉道:“人我們已經送到了。”

南宮寒不語,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人已經送到了,死活與他們再無關係。可是...可這已經是第七個從他們手中送出去不過兩個時辰便被暗殺的人了。很明顯,這是九冥在對他們示威。

九冥幽煞是江湖中最有名的殺手組織,在浩雪閣出現前它從未失過手。這樣接連不斷的找他們麻煩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了。更不妙的是九冥幽煞的總舵偏偏在蘇城,這次難免要有一場惡鬥。

“他在這裏?”喬素此突然沒頭沒腦的丟出一句。

“他在這裏。”南宮寒卻知曉她的意思。原來在她心中隻有他是不是在這裏是最重要的。

喬素此目光越過他的肩忽然愣住。

雲來酒家的女掌櫃低著頭對著賬台後的賬房耳語了幾句,然後便銀鈴般笑開,果然有萬種風情。

那賬房一身寒青色長衫,身材修長,本正低著頭執筆記賬。聽了女掌櫃的話才緩緩抬起頭來,溫吞吞的看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依稀還是少年模樣。

她握著茶杯的手一寸寸收緊。

南宮寒冷冷的看著她手中的杯子,她的指尖已微微泛白,但杯子還沒有碎,這麼些年來她早已學會控製自己的脾氣。

“走吧。”很久後她淡淡道。

他輕笑著跟上她的腳步。

這樣才對,這樣才是喬素此。

“現在離你送下桃兒有多久了?”她突然回身問他。

“不到兩個時辰。”

“你再去一趟江城主家。”

“去保護江桃兒?”南宮寒臉上有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喬素此冷冷道,“去看看她死了沒有。”

南宮寒又笑了“她要是沒死呢?”

“那你就娶了她。”

“你當真?”他看著她的眸子,亮如點漆卻沒有一點兒笑意。

“我也想知道要是江桃兒是我們浩雪閣的人,他們九冥還有沒有膽子動。”他們敢派人暗殺她,放毒蟲到弱水居,那他們到底敢不敢直接和浩雪閣撕破臉呢?

南宮寒淡淡看著她“我的婚喪嫁娶還輪不到你操心。”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手卻不由自主撫上胸口,為什麼他會生氣還會心疼?她的冷靜無情他不是早就熟悉了麼?南宮寒不由得苦笑,哥哥,我現在莫不是正在犯和你一樣的錯誤吧?不,決不能。

蘇城的夜晚是很美好的,繁華程度更勝白日。

鳳舞堂中鶯聲燕語,水袖娥眉。

鳳舞堂裏有全國最好的歌舞班子,而能去那裏消遣的自然是些王孫貴胄。

小四子看著走在前麵輕搖折扇的主子心中強忍著想掐自己的衝動。他自八歲跟著慕容白,二十年來未見過自家主子出入過煙花之地,甚至連酒樓都去的甚少,朝野上下何人不知明淵王冷麵無私.克己自律。但今兒個卻像換了個人一般,竟來到了鳳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