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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壯從城外拉菜回來後,聽說徐越已經跟著大少爺到了府裏,心裏一下子吊了起來,不停地問周彩鳳:“閨女可曾受了什麽欺負?有沒有與你說起?”

周彩鳳笑著答:“一切都好,她回來時也隻是匆匆跟我說了幾句話,畢竟如今她是大少爺的人了。”

徐壯抽著煙鬥,嘆口氣:“隻怪我這輩子沒有出息,若不是我的病,她又何至於到大少爺的房裏去,現如今身份不明不白,定要受人指指點點!就算以後做了妾,也少不了受氣!彩鳳,若不是我這輩子這般潦倒,鬆子和月也不必都是這樣的遭遇啊。”

他自從大病一場後脾氣好了很多,可卻整日裏埋怨自己,周彩鳳漸漸地聽得不耐煩。

“咱們的日子是越過越好,這全是月的功勞,我就信她能照顧好自己,也不會是個吃苦的!”

這話一落,沒想到幾日後徐越當真送來了好消息,說是大少爺要納她為妾,並給徐家爹娘買了一處院子以及一個,隨時可以搬進去。徐壯擔憂地問:“大少爺何時娶正妻?可有了人選?是個什麽樣的人?”

徐越聽到這話,想起王遠容,而後安慰爹娘道:“諸事大少爺自會安排妥當,他對我是不錯的,爹娘你們盡管放心。”

周彩鳳聽到這話,笑吟吟地說:“我就知道,我的閨女是個惹人疼的,前兒個我就聽大少爺房裏的小丫頭說了,大少爺還親自給你換腳上的藥,這不是真的心疼嗎?雖說是妾,娘也放心了。人這一輩子,在哪都是過活,既是當下一切平順,那就好好地過吧。”

徐越也點點頭:“能到如今,已經是我們的福氣。”

徐越在爹娘的屋子裏跟著妹妹睡了幾夜,白天的時候去林啟淵的房裏伺候他。林啟淵漸漸能夠站起來走動,白天大多在看書,有時候要徐越幫著研磨寫幾幅字。

林啟淵的字不錯,平日裏也極其安靜,甚少說話,隻是偶爾瞥徐越幾眼,徐越漸漸也看得懂,他是要她扶著走動或者要喝水。

這天晚上,徐越照常把林啟淵扶到床上坐著,說道:“大少爺,我要回屋了,您早些睡,我明日再來。”

林啟淵拉住她:“我已大好了,你爹娘東西都搬好了麽?”

“差不多都齊了,大少爺派的人做事周全,一應都安排得很好,我爹娘和妹妹明日便要住進去了。多謝大少爺。”

“別整日謝個不停,你爹娘既已搬好了,我就回了母親早日把你擡進來。你明日便隨你爹娘先住著,等我消息,不出五日,便接你進來。”

徐越聽到他這樣時候,答了個:“是。”便匆匆離開。

隨著爹娘搬進林啟淵給安排的院子,那院子設在城西,已不是很熱鬧的地方,卻落得清靜,青磚黑瓦的一處小院子,總共五間房子,院子中間種著兩棵老槐樹,正是花期,開得馥鬱芬芳。

住進去的第一晚,周彩鳳就做了槐花餅。鮮嫩的槐花苞兒,洗幹凈和了麵,在籠屜上大火蒸熟端出來時熱騰騰的,淋幾滴香油,徐雲首先就流了口水:“娘,我要吃我要吃!”

徐越在一旁盛粥,看著一家人和睦寧靜的模樣,隻覺得幸福有時候也是那麽唾手可得,她真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憑努力得到的,那麽她也就不怕任何人忽然來強製她如何做了。

第三十章

這邊林啟淵回了孟氏說要把徐越正式擡進來之後,孟氏正閑閑地跟王遠容說話,聽到這話也不甚在意:“你要擡她進來,那下個月便著人安排。”

林啟淵道:“母親,我看就這幾日吧。”

孟氏瞥他一眼:“你就如此喜歡這個徐越?”接著看一眼王遠容,王遠容已經低了下了頭,看樣子就是又傷心了。

“遠容,你瞧瞧你這不懂事的表哥,再怎麽說也該先考慮把你娶進門的事,怎麽倒先考慮起一個鄉下丫頭來了。”

王遠容勉強一笑:“那姑娘照顧了表哥那麽久,表哥一向重情義,遠容能夠理解。”

孟氏把茶碗不輕不重地往桌上一放:“你可以理解,我卻理解不了。你父母在你小時候便早逝,你早就是我們林家的人,如今不需要再跟長平公主攀親,那你就是我們林家的大兒媳,娶你進來是遲早的事。既然啟淵有了這份心,不如就安排起來,你們成親的那天,另安排一頂轎子,把那鄉下丫頭擡進來便罷。”

林啟淵思量片刻,便也作罷,隨了她去。畢竟王遠容的父母跟自己的父親淵源頗深,娶她為正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林府一幹上下便大張旗鼓地開始準備起林啟淵和王遠容的婚事,整個府裏忙得熱火朝天。

林啟淵給徐壯夫婦二人安排的糧店,就開在那院子不遠的一處街上,生意還可以,勉強賺得了一些錢。徐壯和周彩鳳已是感恩戴德,他們覺得,大少爺是真的喜歡徐越,不然怎麽會對他們這麽好呢。

徐越一方麵做出高興的樣子來,一方麵又暗自憂慮自己的未來。

難道人生就隻有這樣了麽?嫁到林府,做妾,麵對未來王遠容和孟氏的刁難,徐越覺得一切都那麽不受控製,她的初衷就是種種田啊,難道這輩子就要來勾心鬥角了?說不定哪天被一碗藥給喝死了,她都還有冤無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