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和丹師公會為首的各大勢力,整體實力卻還旗鼓相當,真要算起來,卻是加上了神級強者後的毒師公會勝了一籌。
那些對藥尊心生不滿的勢力見到如今的局勢,對於之前藥尊如何對祁白玉百般容忍,再也說不出半句不是——不是一個層次的。
他們就從沒想到祁白玉這位毒道聖子是可以策反的。
一旦策反,整個毒師公會最強戰力幾乎分崩離析。
有神級強者又如何,無非一盤散沙。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開始慨歎,至聖藥尊著實睿智無雙!
藥香穀。
近來至聖藥尊有困擾,往昔最喜愛的休閑之地被另一個人給霸占了,那人俯首在藥圃前,正摧殘著半熟未熟的靈藥、聖藥、半神藥。
藥尊目光複雜而溫柔,凝視著麵前高挑的背影。
祁白玉絕美的麵上帶著譏誚,手持神剪,給半神藥修理出一塊不影響它成熟的空間來,道:“他們更是從沒有想到,如果不是你太可恨,兩大公會的矛盾原本一開始就不會爆發,更不會有這場席卷整個大陸,曆時數百年的大混亂。”
“也就隻有你會說這樣的話。”藥尊說,“這場禍亂是曆史發展的必然結果。”
祁白玉對準那近乎成熟的果子下刀,哧溜一聲,圓潤光亮的橙色小果球彈性十足地扁成一條線,毫絲未損地從鋒利的刀口處脫出,抖動了幾下,恢複成原先光潔圓潤的樣子。
它發出的光亮籠罩著了原本的形狀,像是一根根絲線團成果實狀,細絲附著在果實上形成玄奧的紋路,卻很有彈性,神剪都紮不破,更不用說直接吃。這兒的靈果大多是入藥的。
藥尊柔聲說:“半神繡球果比較特別,軟綿綿的,掐不斷,拿針挑也鉤不出絲來,單獨的一個無論如何都無法煉化,唯有雙融……”
祁白玉摘下來把玩著這東西,剩餘的話都聽不進去了,隻覺這才叫堅不可摧,看似軟軟的甚好對付,實則毫無棱角,防禦無雙,無論怎麼揉捏掐剪,眨眼便恢複如初,既無法改變它的內部,也沒法讓它改變外形,永遠光潔柔亮,永遠綿軟無害。
“像極了你,也像極了兄長。”
祁白玉說話的時候,盯著他的眼睛,可藥尊溫柔的麵上卻毫無波瀾,眼神半點異樣都沒有。
祁白玉頓覺有幾分無趣,依舊不死心,道:“以前,在這個地方,你對我說過的話,前不久,我從重越口中,聽到了一模一樣的,你想知道是哪句嗎?”
藥尊道:“世上這麼多人,字總共就那麼幾個,總有那麼些話,被不同的人在不同地方有感而發。不必掛懷。”
“你不承認?哈哈你不承認,”祁白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道,“是你說‘你可以反悔,我會給你很多次機會,我等你回來’,然後你就跟個女弟子搞出了個孩子……”
藥尊沒有說話。
“你怎麼不辯解?”祁白玉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藥尊道。
“少裝了,你不就是想我認出你,才故意露出那麼多破綻,一次次給我暗示嗎,不然你怎麼策反得了我呢?你也知道我為了扳倒你,甚至聯合整個毒師公會攪亂了以你為至聖的大局。”祁白玉一笑,“但我真沒想到,你讓我明悟以後,居然又不認了。”
藥尊道:“你說我對你說的話,誰誰也說過,說他像我,這能證明什麼呢?證明你厭了他?”
“就算他像你!”祁白玉道,“也是你更惡心,更令人厭惡!”
藥尊歎道:“如果重越,有朝一日變成我這樣呢?”
祁白玉隻覺好像還是這一世頭一次從他口中正兒八經地聽到“重越”二字,不禁回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