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段(1 / 2)

一的溫柔,就夠你們芳名遠播,受益無窮。”

兩位花魁完全覺不出半分暖意,隻覺那位白衣儒雅男子,與生俱來的溫柔仿佛刻在骨子裏,流露於字裏行間,舉手投足之間彰顯風度,卻寧可跟婢女說話,也不搭理她倆幾個字。

看似溫柔,卻好像有點看不起她們,嫌她們風塵氣太重的感覺,好像也並不希望她們待祁白玉過分熱切。

而祁白玉,說實話,容貌好看得讓她倆自慚形穢,她倆如坐針氈,與其說是伺候恩客,不如說是侍奉主子。

而那含胸低頭的婢女規規矩矩跪坐在藥尊身側,比起她倆來更加自如。

藥尊神情溫柔地問她家裏情況,喝著她斟的茶,笑著道:“你根骨不錯,若是有心修煉路,我可以幫你。”

“您您說我……”那婢女名為聶魚,受寵若驚,難以置信地道,“真的嗎,您不是騙我的吧?”

祁白玉道:“他就是個騙子,你可當心了。”

聶魚道:“我看您不像騙子,若今日我真沒了命,也是我眼拙……”

“手伸出來。”藥尊拿出一套聖針。

祁白玉道:“你可小心了,若是壞心眼的家夥一針下去,你可能就成了傀儡,或者化作血水。”

聶魚臉色煞白,想把手縮回去,猶豫不決。

藥尊說:“放心。”

此女到底是魄力十足,竟是沒有縮回去,真信了藥尊的三言兩語,任由對方給她下針。

幾針下去,臉色紅潤了許多,更讓她驚詫的是,臂上的青紫淤青也漸漸消失。

“這瓶靈液,你每日喝一滴,一個月內必定能突破靈士……”藥尊塞給她一個小瓶,傳音道,“但之後的道,也就靠你自己走。”

“多謝恩公,恩公大恩大德,聶魚沒齒難忘!”她直接跪地磕頭,眼淚無聲地流滿整張臉。

藥尊趕緊扶起她,說:“萍水相逢,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祁白玉簡直服了他,到了煙花之地還能勸娼女從良,道:“接下來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啊?”

他能看得出此女的根骨,其實也就那樣,隻是相比於其他那些完全沒有修煉天賦的尋常人來說,這位女子尚且有一分可能,若是能有貴人相助,打通穴位,還是有希望走上修煉之路的,成為一代宗師也不無可能,但更進一步就難了。

隻是在這凡俗之中,一代宗師足以成為一方城主,乃至興起一個家族,更不談吃穿和前程,自是遠比淪落煙花柳巷直至老死要好得多。

聶魚雙頰緋紅,目露膽怯和期待,藥尊道:“不必。”他笑著說:“快下去吧。”

聶魚依依不舍地撥開簾子,緩緩走出去,那兩位花魁也坐不住了,銀牙咬緊。靈士!這賤婢也配!?但若能成為靈士,那她們坐鎮花樓接客的好處也能翻十倍百倍,女修士的身價可遠遠高過她們這些平凡女子!

“您有這手藝,也給我們紮幾針吧!”

藥尊揮手間,那套聖針便憑空消失。

兩位花魁眼皮一跳,空間法器!空間法器乃是無上至寶,此人不過區區一個嫖客,居然用得起這等至寶!

若真讓賤婢搭上了個高人,豈不是很快就要踩在她們頭上作威作福了!

芙蓉和翠柳相視一眼,相繼找了個理由,迫不及待地離開雅間。

祁白玉沒了興致,道:“你既然要做好事,怎麼還挑三揀四。”

藥尊不緊不慢地喝了清茶,緩緩放下茶杯,說:“你可知,你聶師兄的娘親叫什麼名字?”

祁白玉不知道他這時候提聶雲鏡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道:“這我怎麼可能知道。”

藥尊笑著道:“聶魚。”

祁白玉瞳孔猛地一縮。

那一瞬間,尖銳的劇痛再次席卷腦海,他痛苦地掀翻了滿桌的美味佳肴,麵目猙獰,怒視著至聖藥尊,冷汗如瀑,雙眼通紅:“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如果是真的藥尊,兩人相互的恩怨糾葛多得去了,如果是真的義父,真的親爹,或許根本就無所謂他,更不用說費大力氣回答這個理所當然的問話。

藥尊隻是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目光靜靜地打量著他,抬手試圖觸及他的麵龐,卻隻碰到顫動的發絲:“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厭倦了無休止的……”他眸光溫柔得好似波光粼粼,道,“對不起,我想擺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