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真突然這麼厲害,肯定有誰給他支招,聽說重越親手給他寫信,也許那等毒辣的招數就是重越點撥的,”莊岫再不敢小瞧重越,道,“在場除了你,誰都不能說無辜,我是有錯,別人也有啊,可你怎麼就不怪別人,隻怪我呢!”
“冥頑不靈!”華藝道。
莊岫擔心傷他不敢下重手,但華藝卻好像沒有半點心軟,在他舊傷之上添新傷,下手淩厲至極。
傷口往外冒著血,滿心瘡痍,仿佛滲著血淚。
疼,鑽心的疼。痛不欲生。
“你總是怪我,你總是煩我,還總是欺負我,無論我怎麼被你欺負,你也還是這樣。”莊岫倍感委屈,哽咽著埋怨道,“是個人都比你對我好,你們都說藥尊不好,但在我看來,藥尊也比你們對我好一百倍,一萬倍。”
“你說什麼?”華藝皺眉。
莊岫含著淚說:“華藝!你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呢,你國破了,就算再扮做帝王,你也早就不是了,隻有我死心眼看上你,隻有我把你捧在手心裏,在乎你的喜怒哀樂,你怎麼就是不能多看我一眼,稍微體諒一下我呢。”
華藝道:“你說我不夠體諒你?”
他想笑了,如果我不夠體諒你,我早就把你如何□□女子,如何卑劣下作,原封不動全告訴你了,你哪來的底氣衝著他叫囂,又憑什麼向著外人摘了華如真一條胳膊。
“我是腦子有毛病了還是撞邪了,就你這樣的人,也值得我這樣折磨自己!”莊岫實在是痛得沒有辦法,盡管瞞著其他人,可他們的的確確是那種關係啊,難道還沒有外人親麼,需要當著外人的麵給他難堪麼?
往日華藝對他有點耐心的時候,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捧到他眼前任他踐踏也無妨,可現實總是冷冰冰的讓他生不如死。
如果喜歡一個人注定這般難受,注定求而不得,那他為何不能放下。
他使盡地想華藝身上不好的地方,竭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人從來不溫柔,泡的茶十分難喝,甚至連衣帶都係不好,挽發髻從來最簡單的那種,說話也很難聽,待他沒有半點耐心,眼裏的嫌惡也絕非偽裝和作假,是發自內心地厭煩他……
莊岫越想越覺得難受,身上疼,更是心痛得無法呼吸,他喉間發出一聲嘶吼,目眥盡裂,猛地抬起手掌,動用最強攻擊,掌心朝裏,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蓋!
華藝大吃一驚:“!!”
“我們結束了,華藝。”
莊岫努力地擠出笑臉,仿佛耗盡全身氣力才說出這句話。
鮮血順著額頭呈好幾股往下滑,分裂了俊美容顏,他笑得很難看:“我早想跟你說了,但又不敢想沒有你之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或許是舍不得吧,就一直心存留念,可我真的……已經撐不住了。
“對不起,我隻是不希望你們自相殘殺而已,覺得不死不休到最後沒有好處,我傷華如真一臂,也是想著以藥尊的品性,當著眾人的麵絕不會趁人之危。可若是我們聯手斬殺了至聖,會天地不容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無論我做什麼都沒人會附和,我覺得雖然我成了神,可這天地間好像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總是惹你生氣,我怕你生氣,你可能想象不到在我眼裏你有多重要,你的每一句話,你每一次蹙眉,我都會害怕。
“欠你的,我以命償。我本想把性命交到你手上,讓你下最後的死手,但是我果然連考驗你的勇氣都沒有,我也不想在你心裏刻下一道傷痕,我是那樣珍視你,華藝,我希望沒了我以後,你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