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昀的雷霆之怒，別說這幫高檔會所的小嘍嘍，饒是林凡和秦翊，都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盛怒，上一次，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隻因他懷中之人，很可能就是三年前失蹤的時小歡……
會所負責人慌忙喝退員工，自己則在膽戰心驚地留下來。
靜謐的空氣中，隱隱地響起一聲痛苦的呻吟。
秦翊從追憶中回過神，忙不迭上前，看了眼時歡歡的眼瞳，臉色頓時沉下來，“我要一間無菌室。”
若是其他會所，必然沒有，可莫氏名下的高檔會所，都配備醫護急診室。
“要不我來抱吧，你這粗手粗腳的都把她碰疼了……”對上眼前那雙比夜色還冷的眸子中，秦翊一如既往地慫下去，“那你小心點，別再碰到她傷口……”
後麵的話，直接卡回嗓子裏。
他清晰地看到那雙漆黑的墨眸裏，有一種深沉的情緒隨著眸底的血絲洶湧起伏。
隻一眼，就讓他明白，那是他無法觸及的寶貝——如同三年前的時小歡。
又或者，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時歡歡傷口撕扯嚴重，刻不容緩。
秦翊所帶的護士都是業內精英，不到十分鍾就將無菌室整理成一個簡潔的小手術室。
包括秦翊在內，醫護人員都穿上手術衣，戴上無菌手套。
“時歡歡身上的傷，數後背和左手的傷口最深，我之前處理過，但她強撐拍了一天戲，又吊了一晚的威亞，傷口撕裂嚴重，linda，你準備麻藥！”
“是！”
“時歡歡對多巴胺嚴重過敏，把多巴胺離析出來。”
“是！”
“報告，時小姐身體各項指標目前還正常，隻是……”
秦翊正在做準備，聽到這話，心口陡然一驚：“隻是什麼？時歡歡她怎麼了？”
所幸，病床上的女孩雖臉色慘白，可吊著藥水，心電監護器的跳動頻率雖又異常，但還不嚴重。
秦翊鬆了口氣，就見小護士為難地指了一下還坐在床邊的男人。
“隻是莫總還在……”
秦翊：“……”
手術台上，麵色蒼白如紙的女孩，皺著眉，小臉微微扭曲，似乎很痛苦，而她唯一的安全感，便是那雙始終緊緊抓住她的手。
無論怎麼掙脫，她都不願放手。
手術燈光，將男人精致絕倫的麵容照得和女孩一樣的白，薄削的下頜收得淩厲，睫毛低低垂著，將眸底漆黑的眸色遮得分辨不清……
可若熟悉他的人，就會明白，像他這般殘忍嗜血的人，但凡能心甘情願地讓人抓著手還不甩開，便說明那人在他心中與眾不同。
“莫總……”可到底是手術的地方，閑雜人等不能留下。
秦翊鼓起勇氣開口，然而——
“我不會打擾你們，就當我不存在。”莫昀麵無表情地扯過邊上小護士的手術服，修長的手指三兩下套到自己的身上。
空氣忽地安靜下來。
靜到可以清楚地聽見女孩輕微的痛苦的呢喃聲。
莫昀眉宇輕皺，目光掃過呆滯如雞的眾人，落到同樣呆愣的秦翊身上，“她多痛苦一秒，來年的科研經費，就少一成。”
秦翊：“？？”
莫昀：“九成。”
秦翊：“！！”
莫昀：“八成。”
眾：“！！”
莫昀：“七成。”
秦翊：“……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