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原本就是結局(五)(1 / 3)

第九章(五)

21

鄭雨溪走了,我的生活裏已經沒有了她。我炙熱的心髒,仿佛泡在涼開水裏,頓時變得平平淡淡,沒有一點激情。

鄭雨溪走後的第二天,蘇曼打電話過來,她的消息很靈通,鄭雨溪的事她已經知道了。她在電話裏還說了不少安慰我的話。我心如刀絞,可還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盡管有時候蘇曼會給我來過電話,或是親自來找我,可是,我仍然感覺到了從來未曾有過的寂寞和孤獨。

戰勝孤獨的最好方法就是忙碌。於是,我拚命地畫畫,課餘時間,我把自己完全交給了那個空蕩蕩的畫室。我孤零零地待在畫室裏不停地畫畫,可是,我的內心怎麼也無法平靜,實在無法將身在遠方的鄭雨溪忘掉。

鄭雨溪剛離開的日子,給我打來幾次電話,可是,每次都是在電話裏寥寥數語,然後匆匆把電話掛掉。

她已經置身於一個嶄新而又陌生的世界,那裏將會重新開啟她生命的嶄新一頁。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感覺有說不完的話,現在和她通話時,卻總是感到無話可談。

有幾次想給她打電話,可又想不起電話通了後該說些什麼,最終,給她打電話的事隻好作罷。不知道說什麼,事實上這隻是一個借口,確切地說,是我沒有勇氣。我害怕聽到她的聲音。不知什麼原因,她的聲音,居然讓我怕得要死。

鄭雨溪離開我僅有幾十天的時間,我知道,我倆之間已經有了隔閡。

這個隔閡或許很小很小,小得甚至於用肉眼都無法看到,可是,隔閡已經存在了,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並且,已經存在的隔閡隨著時光的推移,正在慢慢地變大,或許有一天它會變成一座我倆誰都無法逾越的高山。

其實,愛情並沒有神秘之處,它和其他物品是一樣的。得不到時,常常會不顧一切地去瘋狂追求,一旦到手,又不再去珍惜。

22

大四這年,我是在孤獨和苦痛中度過的。盡管有蘇曼與我相伴。可是,我和蘇曼確立戀愛關係後,她乖張嬌慣的性格在我麵前完全暴露出來。以前她和我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可現在她經常衝我大聲嗬斥,甚至在我麵前摔打物品。

大概因為鄭雨溪的緣故,我的脾氣也越來越差。我愈加將鄭雨溪的事遷怒於蘇曼,她不再是我心中的淑女。

這兩個原因注定我倆一見麵就吵個沒完。每次事端起來後,都是我強壓怒火主動息事寧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已被逼上了絕境,除了默默忍受,別無選擇。

後來,我實在忍無可忍了。終於,在一個周末的傍晚,我酣暢淋漓地和蘇曼吵了一架,然後我逃也似地離開她的住處。

第二天傍晚,我獨自在校外的一條老街上散步,那裏路麵高窪不平,很少有人去,僻靜得讓人感到後怕。

一輛橘紅色轎車駛過來,緩緩地停在我的身邊,車玻璃慢慢滑落。蘇曼那張塗滿粉脂的臉從車窗裏露出來。

我停住腳步,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蘇曼的話語異常冰冷,說:“我打算到北京讀研。”

我愣愣地看著她,許久才說:“你不是說一直留在島城的嗎?”

她的表情宛如一塊堅冰,說:“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改變主意。”

原來,她是向我告辭來了,我說:“什麼時間走?”

她說:“後天。”

我苦笑了一聲,說:“祝你一路順風。”

說罷,我轉過身朝著街道的另一頭走去。我聽見蘇曼大聲叫喊:“我走的時候你來送我嗎?”

我的腳步沒有停留,聽見身後是轎車急駛而去的聲音,接下來我的鼻孔聞到一股汽車尾氣特有的味道。

蘇曼走的那天,我沒有去送她。仔細想來,這件事我做得不夠大氣,畢竟相識一場。即便分手,也要大度一些。我想,這件事我的確有些鼠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