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響起柳玥君那陰陽怪氣的怨懟。

馮駕皺眉,柳玥君時時便將自己拋棄了她的話掛在嘴邊,以提醒他記住他從前發下的誓言,這種怨婦式的無休止的重複,真的相當考驗人的耐心。

“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嗎?”馮駕開口,他並不接過她的話,他隻想開門見山地告訴她,她不能再如此斤斤計較了。

“我做了什麼?我隻是在教導我兒的妻子應當怎樣做一個李家的孫媳婦。”柳玥君氣勢昂揚。

“世子嬪生病了,你不能如此苛責她。”

馮駕歎了一口氣,“她若是病倒了,俠兒也會傷心的。”

柳玥君冷哼一聲,“大人,你怕是忘記了,若是可蕊不守婦道,我堂堂李氏先祖,也會蒙羞的。”

”啪”地一聲響,馮駕一掌拍上了身前的茶桌,滿桌的茶盅皆被震得一齊亂跳。

“你說這句話的依據是什麼?你若是沒有切實的人證物證,那就是汙蔑。”

“你……”柳玥君一口噎住,她滿以為馮駕今日會衝自己小意討好,沒想到這結局居然是他來衝她發作。

“俠兒的手受了傷,你不來照顧他,卻反倒替那妖女開脫?”

柳玥君直起了身,滿眼的難以置信。

馮駕的臉陰沉得快要擰出水來,“玥君,俠兒是你的親人,予兒與世子嬪就是你的仇人了,連妖女的稱呼都出來了?予兒照顧你與俠兒多少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你為何單單就隻聽俠兒的一麵之詞就斷定他與世子嬪有了苟且?你說這青天白日的,又在西大營如此多將士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可能生出什麼苟且來嗎?”

馮駕轉過身,不想再與柳玥君多說,他揮揮手,“你出去吧,我累了一整日,想休息了。”

話談到如今,基本算是塵埃落定,柳玥君也算看明白了:馮駕這回明顯要強勢幹涉她的“私事”,雖然她是婆母,可薛可蕊貌似不隻是她柳玥君的兒媳。

馮駕明顯控製了會談的節奏,這讓柳玥君有些氣堵,可是她不知道應該怎樣把他的囂張氣焰給打壓下去。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拿馮駕都沒有什麼辦法。

身後是良久的靜默,柳玥君雖比馮駕還要年長一些,但說到底也是女子,被馮駕這麼一批判,竟忍不住牽起廣袖捂著臉,嗚嗚嗚嗚哭了起來。

馮駕轉身,歎了一口氣。

“哎……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他來到柳玥君身邊兀自坐下,他自懷中摸出一塊細棉帕遞到她的麵前,揚起嘴角輕笑。

“快別哭了,都做婆婆的人了,若是被人看見,以後可要使喚不動他們了。”

見他放軟了語氣,柳玥君心裏似乎好受了點,可是她口上卻依舊不依的,隻捂著臉蛋哭得愈發起勁。“就這樣都已經使喚不動了,再差還能到哪兒去?”

馮駕無語,隻得耐心安慰,“好了,好了,你就別再往心裏去了。好好勸勸俠兒,他的堂兄可是喜歡他的,今日予兒的鼻血可勁的流,沒空去見他。明日予兒得了空,就會去看他,還會送他禮物呢,俠兒一定會喜歡的。”

柳玥君哭,馮駕勸,二人一哭一勸的,原本劍拔弩張的態勢倒瞬間變換成了溫馨和諧的美滿畫麵。薛可蕊拋棄夫君一事,就這樣被馮駕和稀泥般給胡亂支應過去了。柳玥君就算有再多不甘,在這種馮駕占據了壓倒性優勢的態勢下也隻能認栽。

好容易,柳玥君止了哭,她半遮半掩地露出半邊紅腫的眼,望望身旁帶笑的馮駕,剛要開口說什麼,卻瞥見馮府的管事馮狀立在門口吊著半隻腿不知道應該進還是應該退。

“馮管事,何事尋大人?”

柳玥君放下袖子,沉下臉衝門外高呼。

“呃……呃……”

馮狀磨蹭了半天,好容易蹭進了房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倒黴,被榮國夫人揪了個正著。原以為馮大人會及時將榮國夫人送回去,沒想到竟讓榮國夫人磨蹭到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