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坐在窗邊,便會特意地打開窗,讓清歌時不時抬頭望向這邊時,可以恰恰地對上自己的目光。

雖遠,雖看不清,兩人心的方向卻是那麼明朗。隻要對方在自己的視野裏,心便可以那麼安那麼溫暖。

愛,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從被他的眼神牽動的那一刻起,便是永恒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自那次向白清歌要了他口琴曲的簡譜,姒非微重新編曲,又給它配上歌詞,悄悄地拿來給白清歌看。

歌詞很爛,不要笑話我……她輕聲說,粉色的臉頰柔軟皙透,凝望著他身影的眼睛是梅雨季的山嶴清晨,繚繞著似真似幻的水墨樣霧氣。

那時的白清歌根本沒預料到和姒非微會有後續,他心底明明樂翻了,臉上卻擺出了故作的鎮定。

從此,你來我往,開始了放學後琴房裏的秘密時光。

白清歌的天賦令姒非微驚歎,就好比一個孩子隨便撿了根樹枝挖坑,想看看有沒有閃亮的玻璃彈之類的小玩意兒埋著,結果一挖噴出個溫泉來。

但姒非微更不知道,對方為了趕上她,為了博她一句讚美,晝夜練習吉他致兩手生出硬繭。

也隻有在白清歌麵前,姒非微才會有著各色少年心性的活潑表情。

她會笑著說,給你高音演唱家的待遇,然後自己歡快地彈著鋼琴,讓白清歌配唱,眼睛亮亮的就像倉鼠般可愛。有時候甚至捉弄白清歌,命令他在鋼琴上躺成s型造型唱歌。白清歌自然不肯,於是有開始了追追鬧鬧的戲碼。

以我觀物,則物皆著我之顏色。

那時候的世界是明亮澄淨的,帶著夢幻的美麗濃烈的色彩,好像水果硬糖般晶瑩剔透,又甜又硬。從他與她發梢淌下來的陽光,都帶著飄飄的詩意。

一陣夜風吹來,讓姒非微一個寒噤,不由得從最甜美的回憶裏脫身出來。

收回思緒的姒非微望著對麵賓館的燈火苦笑,自嘲地念道:“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他不是池中物,他逢雨化龍衝霄漢,可從此隔著雲端,茫茫兩不見,再無緣。

慫恿白清歌去參加“世紀美少年”比賽,是姒非微此生做過的最最後悔的事情。

比賽?很丟臉啊,不要。

白襯衫的少年撥弄著琴弦頭也不抬。

你的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太可惜了,要全天下都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鋼琴前,姒非微支著下巴甜蜜地笑。

白清歌很抗拒。

你太誇張了,我的個性不合適跟人競爭。

姒非微眼波一轉,使出殺手鐧。

去不去?如果你在電視上出現,我就可以指著屏幕和朋友說,這個是我男朋友……

真的嗎?我去!

白清歌的小宇宙立馬熊熊燃燒,他一口應承了。

秘密的琴房時光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兩個人不久前才確定了戀人關係。

這段秘密的愛戀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姒非微是因為羞澀,而白清歌則一切以她的意願為主。

現在,有了姒非微這樣的指示,他便積極地報名參賽去了。

誰都無法預料那一年的比賽會如此的轟動,也不曾想到會有一個白衣少年橫空出世。

鑽石的光芒來自完美的切割。白清歌一路凱歌,他的天賦在比賽中經過了專業水準的指導,以光速成長起來,散發出了攝人的光采。

他笑容如晴朗碧空眼神沉醉癡迷,修長靈動的手指在弦上翩飛,所到之處無不引來歡呼和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