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
現實中,鍋裏的死老鼠。
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一個個解不開的謎團。
幽靈一般的糾纏著我。
他對我嗤之以鼻,“你睡的那麼死,也要叫得醒你的才對。”
“你……你們去燭姐家,怎麼去了那麼久?”我見一茬說不過他,便又說了一茬。
他把整口鍋提著,放到了外麵的院子裏,“去布置一些陷阱,難道你不好奇每晚去劉燭家敲門的是誰嗎?”
“好奇,原來你們是去做這個啊。”我一聽清琁是去辦正事,心裏的氣就消了大半。
猶豫了一會兒,便把昨晚做的夢告訴了清琁。
他問我:“你是夢裏把那隻老鼠推進鍋裏,結果醒過來,它還真被你煮了?”
“是啊,我……我都分不清楚,昨晚上的到底是夢還是……別的什麼。”我仰頭凝著他,心裏麵有說不出的糾結。
就見他,用水把地上的雄黃粉全都衝掉。
登時,耳邊又響起了熟悉的銀蛇降吐信的聲音。
一時間從周圍爬來了好多銀蛇降,一擁而上將那一口鍋團團圍住。
清琁十分迅速的,用手捂住我的眼睛,“莊生曉夢迷蝴蝶,誰知道是真的是假。我隻知道,小妞兒,你慘咯。你被白村那群被趕出村子的耗子記恨上了……”
耳邊盡是群蛇,啃咬肉食的聲音。
雖然眼睛被清琁蒙上了,看不到任何畫麵。
可光聽著聲音,我就不禁覺得頭皮發麻。
“那……那群耗子怎麼不記恨你,偏偏來夢裏找我的麻煩。”我噘著嘴,有些委屈。
難怪那老鼠在夢裏,喊著什麼鼠仙廟。
估計它們是把義莊裏的閻王廟,當成了自己的老鼠窩。
現在被蛇仙占了,心裏才這般不平衡吧。
他的唇觸到了我的嘴,用帶著邪氣的口吻幸災樂禍道:“柿子當然找軟的捏,我可是一塊它們踢不動的鋼板。”
“好你個臭僵屍,你敢說我是軟柿子。”
“你難道不是軟柿子好捏嗎?好軟啊……”
“臭流氓!!!”
……
這夜,萬籟寂靜。
村裏人到了這個點,基本上都進入了夢鄉。
我卻和清琁躲在燭姐家門口,一處大樹的後麵偷看。
那樹下一圈,都被撒了童子尿。
雖然有一股尿騷味,不過任何邪祟都看不見樹下的我們。
淒冷的月光,灑在燭姐家門前的青石板上。
恍惚間,周圍傳來了“咚、咚、咚”的奇怪的聲音。
豎起耳朵一聽,就聽出來了。
這是鼓聲。
鼓點還敲得特別的密集,隻是鼓聲敲的頗有幾分淒涼。
每一下都清脆刺耳,仿佛砸在心上一樣的吊詭。
我捂著胸口,隻覺得自己的意誌有些受控製。
在慢慢的別鼓聲掐著鼻子走,胸口更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讓人喘不上來氣兒。
門外,出現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敲著手中的一麵鼓,緩聲張口幽幽的喊了一句:“快把你女兒交出來,獻給我腹中陰胎,這樣還能保住你們一家三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