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裏有我以前書法大賽贏的獎金,應該夠付學費之類的東西。
媽媽見我拉著行李箱要走,眼淚從眼眶裏直接滾落了下來,“你要去哪兒?還在生……爸爸媽媽的氣嗎?以後爸爸媽媽都不會勉強你了!”
“媽媽,你想多了,要開學了,我得回學校報到。”我涼薄的推開她的手,心痛的就好像被扯碎了一樣。
那樣愛她。
卻再也沒有勇氣靠近她,想兒時那樣與她親近。
給我看病的心理醫生說的對,我有很嚴重的創傷應激和輕中度的抑鬱。
任何一個孝子,都該選擇原諒。
可唯獨我……
我做不到。
可能有一日“精神病”治好了,才能寬恕這一切吧。
媽媽追在我身後,道:“你……你剛從那個地方回來,就要回去上學嗎?”
“已經少上了一年了,都不知道會不會留級,我可不想重新參加高考。”我故意和她打趣,心中是鐵了心要離開家。
她看上去那樣柔弱,明明舍不得我,卻無法阻攔,“需要學費嗎?”
“不用了,以前書法大賽幾次獲獎的獎金都沒用,這次剛好用上。”我客氣的讓人心碎。
媽媽把我的手機遞給我,“換了部新的,卡還是原來的,你一定要帶著。裏麵存了陸警官的電話,有什麼需要就找他幫忙。”
“好。”我開門出去。
她挽留我,“留下來吃個飯?”
不!
不能吃飯。
萬一在飯裏下藥,一切就都完了。
曾經牢籠一樣的日子我不要再過了,更不會再吃一顆抗抑鬱的藥。
“學校食堂裏的菜一年沒吃了,現在還怪想念的。”我對她露出了那種推銷員麵對客人才有的假笑,拉著行李直接坐電梯下去了。
心口的創傷,疼的人無法呼吸。
“G站到了。”電梯報了一聲語音。
我卻還在發呆,就見有人上了電梯,見我就道:“明月,你怎麼回家了?”
“是……是陸大哥啊,你來找我爸媽?”我問道。
他撓了撓頭,“提審完那個文物販子,我飯都沒吃,就緊急趕來了。”
“哦,那你上去吧,我要回學校。”我拉起行李箱出去。
他緊隨我,“算了,不去了,你這樣心不在焉的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學校吧……”
“你不用工作嗎?”我有了欠冥雲恩情,搭上小玉胎的經曆,莫名的就很抗拒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恩惠。
隻感覺自己現在,跟一個瘋女人沒什麼兩樣。
他打開警車,要我坐進去,“是有點事要去博物館,你跟我一起去博物館參觀,我晚上送你回去好不好?”
“苗王墓的展出嗎?”我上了車問道。
他關上門,發動汽車,“還沒對外公布呢,現在隻有內部人員能看,裏麵有兩口金棺材那叫一個大氣啊。”
兩口金棺材……
豈不是連刻著苗王大祭司讖語的那口棺材,也在博物館裏展出?
車停在馬路口,卻見斑馬線上有個側顏如玉的男子經過。
清……
清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