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這麼說沒錯,可一旦用了紅邪鬼,薔薇隻會萬劫不複。”他言下之意,不就是紅邪鬼的鬼符十分厲害,薔薇根本招架不住。
所以薔薇恐怕是不會再將詛咒升級,逼迫他使用紅邪鬼讓自己落敗。
我看他提到軒轅薇的時候,眼神冷的徹骨。
心中總覺得清琁從前似乎和軒轅薇有什麼特殊的恩怨,畢竟他和軒轅薇之間的關係僅僅是因為繼承了清琁的記憶。
我試探了一句,“你以前跟軒轅薇結下過梁子?”
“那個老女人不過是跳梁小醜,有什麼資格和我結下梁子。”他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事瞞著我。
我對他們之間的往事充滿了好奇,輕易不想放棄,“你們以前肯定認識,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吧。”
“隻有幾次點頭之交,都是在祭祀大典和圍獵上見到的。”那傀儡回答的很敷衍,眼神一片冰冷的看著前方。
我依舊感覺到新奇,“祭祀大典?”
“他們鮫人族雖然強大,不過還是敬畏天神的,所以每年都會舉行祭祀大典。薔薇是舉行祭祀大典的祭祀,我在鮫群裏看熱鬧的。”傀儡雙腿交疊在一起,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塞進嘴裏。
鮫人族敬畏天神?
那就是敬畏三界六道的法則咯!
一個敬畏法則的種族,不應該是太會為非作歹的存在啊。
雬月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讀懂我的內心,卻相當的了解我,知道我心裏正在琢磨些什麼,“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他們鮫人從不觸犯法則,所以我們和他們算是友善。”
“那麼厲害的存在,怎麼會……不觸犯法則呢?在我聽的鮫人族傳說中,他們都是凶狠殘暴的,隻要殺生不可能不觸犯法則的。”我對鮫人族的心裏陰影還是很沉重的,沒有很快接受他們並沒有觸犯法則這件事。
雬月笑了,道:“其實他們沒怎麼殺生的,隻是存在威脅到了某些人。”
“是我誤會了他們?”我有些難以置信。
雬月道:“給他們屠刀,他們自會殺人,說他們性子暴虐都算輕了。”
“那為什麼他們沒有……”入侵我們呢?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雬月道:“誰說他們沒有入侵的,隻是每次都失敗了,力量並不能保證一個種族戰無不勝。他們受很多東西約束,如果沒有這些東西約束,怕是會如同脫韁的野狗吧。”
“比如呢?”我問他有什麼東西是能約束鮫人族的。
他道:“比如敬畏,比如製衡。”
“敬畏我知道,他們大體是敬畏法則的,所以不敢太過亂來,那製衡呢……那是什麼意思?”我問雬月道。
雬月在我意識中四處亂飄著,白衣在風中飄舞著,“鮫人族有三大種族,相互製衡,也許有些好戰的真想做些可怕的事情。不過他們一般會被內部的事情折磨的焦頭爛額,就好比那次滅亡……”
鮫人族總共就滅亡一次,老天也不會給一個滅亡的種族第二次滅亡的機會。
那一次是陰陽兩界結成了同盟,將這股海底勢力壓成了齏粉。
“好比那次滅亡?莫不是因為他們內鬥,所以才會給人機會,讓人滅了吧?”我聽他說鮫人族內鬥厲害,便想到了這一層。
雬月不置可否的點頭,“所以滅他們的不是法則,也不是他們令人覬覦的力量,是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好勇鬥狠的性格。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道。
他眼神有些淒涼,“如果我們不是早早就被那些螻蟻所滅,是不會看著他們滅亡的。你還記得地下沙漠裏的世界嗎?那個鮫人族的雕像就證明著,人和鮫人曾經和睦相處過。”
——
翌日,天下雨了。
地上的靈符都被衝壞了,反倒是那些駭人的紅血就好像紅油漆一樣。
無論大雨如何洗禮,也無法抹去。
我們一行人,還是像昨日一樣在城中巡視。
此刻,已經很難再找到中詛咒的人了。
說明昨日巡城效果很好,詛咒帶來的危害已經得到遏製了。
“月兒,之前說的兩日三日,怕是我自己低估了自己的能力,雲市的情況已經得到控製了。”他在找到一個中了詛咒把自己藏起來的人之後,自以為十分了不起的說道。
師父有些看不下去了,左眼皮一直在跳,“你不要覺得這件事情就解決了,除了雲市之外,別的地方也有很嚴重的詛咒在蔓延啦。”
“我當然知道末世的苗頭沒那麼容易遏製下去,現在雲市已經解決了,你說說看吧,下一個要拯救的地方在哪裏?”
他真是已經把自己當成超人看待,還用上了拯救二字。
我心裏泛著惡心,然後看了他一眼,“烏柳鎮,聽說那裏是一切詛咒的濫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