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找死。”朱七見卿卿是個丁點的小丫頭,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他隨手抄起旁邊木棍,狠狠的砸向卿卿。

卿卿的功夫雖說不怎麼樣,確是織雲手把手交出來的,要對付一個毫無套路的朱七,綽綽有餘,她揮動手中彎刀,足尖點地,急進過去,左右開功,這時候朱七才心中一頓,沒想到這小丫頭身手如此敏捷,他慌忙左右躲閃,根本就無法招架。在一刀一棍相交之時,卿卿將全身的氣力全部集中在手上,兩股力量相互碰撞,隻聽‘當’的一聲,朱七手中的木棍,竟被卿卿一刀劈成兩半,就在朱七驚呆了的一瞬間,卿卿已反手將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趕快帶我去見柳公子,否則,一刀劈了你。”剛才那一瞬間的爆發,也讓卿卿的身體瞬間無力,而且她右手虎口上,還被彎刀刀秉卡的鮮血之流,彎刀幾乎要脫手而出,她現在隻覺得背上冷汗直冒,心裏一陣陣的發慌,她強忍著手上鑽心的疼痛,咬牙說道。

“小俠,這位小俠,求您恕俺有眼不識泰山,您千萬別跟俺一般見識,您先把刀放下,俺這就帶您去見公子。”朱七看著脖子上的彎刀,立刻就軟了下來,他習慣性的跪倒在地上,滿臉諂媚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惡心。

“廢話少說,快點。”卿卿用餘光掃了一眼斜靠在牆邊,早已昏迷不醒的賀蘭越,心中焦急萬分。她用刀架著朱七,想要趕緊去找柳輕梅,卻突然聽到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來。

不好,有人,卿卿在心裏大叫糟糕,趕緊拽著朱七擋在賀蘭越身前,隨後她一個用力揣在朱七腿彎上,讓他重又跪倒在地上。

院內的保鏢們聽到了門外的打鬥聲,全都跑了出來,領頭的大哥劉,跑在最前頭,看見門外的此情此景禁不住大聲喝道:“朱七,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劉,快來救俺。”朱七灰頭土臉的跪倒在地上,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今天是他頭一天當班,就被個小乞丐給拿下了,這以後還讓他怎麼見人!

“叫柳輕梅出來,不然我一刀劈了他。”卿卿看著從門內跑出的十幾個壯漢,絲毫沒有半點懼色,冰冷的眸子睨視著眾人。

“這位,小俠,你有什麼話慢慢說,千萬不要傷及了無辜。”大哥劉趕緊伸出雙手,攔住正要往上衝的眾人,眼中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

“快點叫柳輕梅出來。”卿卿看他們根本不動,好象並沒有去找柳輕梅的意思,禁不住氣往上湧,把手中的彎刀微微一用力,朱七的脖子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小俠,求您手下留情啊!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孩童,新娶的媳婦還沒過門,新淹的鹹菜還沒下鍋,俺不能就這麼死了,大哥劉,求你看在俺倆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份上,去給請請柳公子吧!”朱七疼的一聲慘叫,卻嚇的不敢有半點動作,他一臉哀求的看著大哥劉,滿嘴的胡言亂語。

“老三,你速去請柳公子。”大哥劉上下打量了一下卿卿,似是若有若無的輕歎了一聲,隨後對旁邊一個又高又瘦的保鏢,大聲說道。

“等等,你對柳公子說,我師叔姓賀蘭。”卿卿根本就不相信,那位大名鼎鼎的雲棋閣樓主,會為了救一個小小保鏢,從暖和的被窩裏跑出來。

大哥劉朝老三揮了揮手,示意他按著卿卿的話去做,老三回過頭看了卿卿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後趕緊跑了回去。

“這位小俠,我已經讓老三去叫公子了,你看你手上流了那麼多血,先把刀放下再說吧!”大哥劉顯得有點著急,朱七是他介紹來的,萬一要是死在這裏,讓他如何向朱七的家人交代。

“我師叔本來與柳輕梅是舊識,今日他身受重傷前來投奔,可是這個保鏢,隻因我們衣衫破爛舊非要趕我們走,任憑我如何求他都無濟於事,如今我師叔已經昏迷不醒,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讓他去給我師叔陪葬。”卿卿哪肯相信他們,她現在心裏隻有昏倒在牆邊的賀蘭越。

眾人見狀一片靜默,臉上原本擔憂,疑惑的神情,逐漸被毫不猶豫的鄙夷代替,紛紛把挽起的衣袖又放了下來,他們雖然是鴨店的保鏢,可也都是貧苦老百姓們出身,如今明辨了原委,看著身型瘦小,卻又一臉倔強的卿卿,禁不住在心中升起了一絲憐惜。

“賀蘭若是死了,他們全得陪葬。”突然,從雲棋閣的大門內,傳出了一個即冰冷又隱含著怒氣的聲音。

卿卿愣了一下還沒等緩過神來,一道寒光便從遠處飛來,‘嗖’的一聲,她身前的朱七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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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佛做了一個既悠長又美好的夢,夢中,娘親依舊把她摟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唱著一首旋律悠揚的歌,歌聲並不歡快而是帶著一種綿長的哀婉,似是再述說一段不平常的經曆。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瑩,會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