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位成熟美婦,麵似芙蓉,眉如彎柳,烏黑的頭發上斜插著一根碧玉龍鳳釵,一身金黃色冰絲長裙,襯得她膚光勝雪,風韻十足。可是,她美是美矣,臉上那雙丹鳳眼中卻透著一股子煞氣,顯得整個人氣勢咄咄逼人。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太子妃‘韋元貞’了。
她右側站著的那名年輕女子,才真叫美的一塌糊塗,她一身白色的撒花洋褶裙,身披一件火紅色薄煙紗,眉蹙春山,眼顰秋水,櫻桃小嘴不點而赤,細腰肖肩肌如凝脂。
媚,真媚,比狐狸精還媚。
她肯定是李重茂的皇姐‘李裹兒’。
真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這麼個大美人竟有一副蛇蠍心腸?
與正殿那三個不同,李重茂右前方還站著一男子,他身材修長一身白衣,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倆,甭問,這位從後麵看都能讓人想入非非的男人,肯定就是妖中之最,最中之尊的‘賀蘭越’了。
卿卿更加激動,眼睛瞪的溜圓,在心中不停呐喊:“妖孽,轉過身,快轉過身來看看我,快呀!轉過身!”
可是,賀蘭越既不說話也不動,就像根白玉柱子。
“茂兒,快過來,讓父王好好看看,你已有多日未來父王寢宮了。”李顯一臉慈祥的望著李重茂,伸出一隻大手來期待的說道。
李重茂直起身子,似是還在憂鬱,但是,就這片刻的一瞬間,他那位皇姐‘李裹兒’就冷冷的開口說道:“哎呀!父王,你老糊塗啦?重茂他現在年紀還小,應該把時間多用在功課上,哪能一天到晚老跑來看您啊?”⊙思⊙兔⊙網⊙
李重茂剛剛鼓起勇氣抬起的腳步,就這樣生生的收了回去。
“還是裹兒說的對,重茂是應該把時間多用在功課上,嗬嗬!”李顯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李裹兒對他的態度,隻抬手摸了摸胡須繼續溫和的笑道。
“靠!該死的蛇蠍不孝女。”卿卿在心中暗罵道。
卿卿雖然從小就沒有父親,可也知道‘百字孝為先’的道理,這個長的一臉狐狸精相的騷女人,看賀蘭越時倒是一臉的梨花帶雨,可剛才對她自己的父親卻如此冷語相加,難怪她能那麼狠心,想必今後更狠心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出來。
“重茂,你一人住在‘興慶坊’,課還習慣?要是缺什麼,短什麼,隻管和父王說,你殿裏的那些奴才們要是不聽你的,你就來告訴父王,父王一定替你好好管教他們。”李顯那雙混濁的眸中快速閃過一絲無奈,但臉上卻還維持著原本慈愛的笑容。
李重茂心頭一暖,已經很久沒有聽父王說這些話了,父王根本就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吧!他殿裏那兩個奴才,分明就是韋妃派來監視他的,怎麼可能對他言聽計從,不欺負他就已經很不錯了。
“兒臣住的還好,他們都很聽話。”李重茂悄悄的攥緊了拳頭。
“重茂,你平日裏都讀些什麼書啊?”久為開口的韋氏,抬手從桌上端起一杯清茶,放到嘴邊優雅的撇了一口,似有回味的樣子,隨後放下杯子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稟母妃,茂兒頭腦愚笨,至今為止隻讀了‘論語’。”李重茂微微扼守,畢恭畢敬的答道。
心裏的狠如同絞割,他怎會隻讀‘論語’?‘大學’,‘中庸’,‘尚書’,‘禮敬’他全部都能倒背如流,但是,他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他那位膽小懦弱的父王。
“重茂,你自小天資聰慧,更有過目不忘之才,如今你也十一歲了,隻讀‘論語’豈不是白白糟蹋了上天賜與你的天賦。”韋妃的話看似語重心長,可眼睛裏卻帶著截然不同虛偽和幸災樂禍。
李重茂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的眼睛,隱藏在後麵的波光粼粼泛著洶湧的暗潮:“母妃教訓的是,兒臣一定銘記在心。”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午膳已到,是否讓奴才傳進來?”秦公公從門口走進來,一臉諂媚的彎腰說道。
“傳。”李顯道。
“父王,母妃,兒臣先行告退!”
‘別,別走啊!賀蘭越還沒看到她呢!’卿卿急了。
“重茂留下來用過午飯在走吧!正好你賀蘭哥哥也在,你們也有很久沒有見麵了吧?”李顯望著渾身拘束的兒子,不由得心中一凜,其實他怎會不知他過的不好,每次看到兒子時他都會想起那個眉目如畫的女子,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覺得更加對不起,和他同甘共苦了十四年的韋妃。
李顯轉過頭來望著坐在旁邊麵無表情的韋妃,露出哀求之色,韋妃感受到他的目光,斜挑鳳目瞪了他一眼,隨即冷冷開口:“既然你父王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吧!”
“是,兒臣遵令。”李重茂彎著身子恭敬答道。
‘汗,這比偷東西緊張多了,可是,妖孽你為啥還不轉過身來?’卿卿心中敲著小鼓暗道。
“上膳。”
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