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雲臨終前的遺願?卿卿,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李重茂就是織雲的兒子?織雲當年是為了李顯和這個孩子才背叛了師傅和師兄?”卿卿的一席話,猶如一道驚雷,賀蘭越猛地推開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心痛的感覺頃刻間襲滿全身。

師姐啊師姐,你為何如此眼瞎,竟然為了那個懦弱,無能的男人,背叛了養育你十六年的師傅?師姐,你還有沒有心?到底還有沒有心?

“妖孽,小茂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他吃了不少苦,你千萬別再為難他了。”卿卿趕緊鬆開手,和他拉開距離,看著他越來越憤怒的一張臉,心裏嚇得一顫一顫的,她雖然早已料到賀蘭越不知李重茂是誰,卻沒有想到他反應會如此激烈。

這十幾年來他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為何不知道李重茂就是織雲娘親的孩子呢?

“若不是為了他,織雲怎會忍心出賣師傅和師兄?這一切的始因全是因為他,你怎說和他沒有關係?”賀蘭越心口劇烈起伏,越想越怒,想起剛才那張倔強的小臉,更是恨得牙根都癢癢,他原本就想找出當年那個男人,為師傅和師兄報仇,卻沒想到他原本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當年師傅不肯直言相告,原來他是李顯,是武則天的兒子。

哼!他是武則天的兒子又如何?以他今時之力若想殺他豈非易如反掌。

他不僅要殺了李顯,還要殺了武則天,這兩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思$$兔$$在$$線$$閱$$讀$$

“上一代的恩怨不能扯上這一代人,小茂已經被韋妃折磨的就快要死了,我們若不救他,他勢必要死在這裏,妖孽,算我求你了,你就看在娘親臨終前苦苦哀求你的份上,帶小茂走吧!”卿卿急的小臉漲的通紅,她‘砰’的一聲跪在瓦礫上,顧不得膝蓋上快速傳來的疼痛,滿麵哀求的望著賀蘭越,急聲說道。

“‘幽冥古’從來不接納外人,況且李重茂是皇子,是當今皇上親封的溫王,啟是我們這種小賊能結交的。卿卿,馬上起來,同我回‘幽冥古’去。”賀蘭越強忍心中怒氣,一把將卿卿拉起來,雙手捏著她的肩膀,望著她冷冷說道。

“不,妖孽,我現在不能同你一起回去,除非帶著小茂一起走。我已經發過誓,今生要保護他,要與他同生共死,我不能就這麼丟下他不管,他是織雲娘親在這世上留下的唯一骨血,是我的弟弟,我不能,不能!”卿卿本來就害怕賀蘭越不管小茂,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心裏更加難受,喉嚨哽咽著,眼睛裏的淚水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走與不走不是你能決定的。”賀蘭越看著一臉倔強的卿卿,氣的渾身顫唞,眸中寒光四射,他快速伸出兩指,眼看就要點在卿卿身上。

有了上次的教訓,卿卿已知他的用意,她一把推開賀蘭越,快速跑到屋簷邊緣作勢要往下跳:“妖孽,若今日你非要帶我離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卿卿急的雙手發抖,渾身一陣冰涼,衝著賀蘭越吼道。

“卿卿!”看著卿卿一臉堅決的樣子,賀蘭越緊抿著嘴唇,緩緩閉上雙眼,一股股酸澀猶如潮水般直湧心頭,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這般無奈過,除了卿卿,他似乎對她沒有任何辦法,永遠都不能違背她的心願。

“妖孽,求你了,不要帶我走好嗎?就讓我在這保護小茂吧!你看,這是我給你采的玫瑰花,隻要你喜歡,我就每天都采給你,好嗎?”卿卿平複著心中焦急,從肚兜裏拿出她用心保護著的玫瑰,伸出手,滿眼期待的望著賀蘭越,眼睛裏的淚水不斷的往下掉。

“卿卿,這難道真是你想要的嗎?”賀蘭越睜開雙眼,望著卿卿手中那幾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心中五味雜陳,眸中幾分無奈,幾分苦痛,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想替娘親保護他。妖孽,求你成全了卿卿吧!”卿卿泣不成聲的哀求道。

“好吧!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馬上拜我為師。”賀蘭越輕歎了一聲,眉頭緊皺,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卿卿一臉正色,按壓著心中的波濤洶湧,跪在一片金黃色的瓦礫上,恭恭敬敬的對著賀蘭越,神情無比嚴肅的說道:“黃天在上,厚土為證,小女陸卿卿承蒙師叔垂憐,今日拜師叔為師,請師叔收我為徒,從今以後,生為師傅而生,死為師傅而死,卿卿心中永遠隻有師傅一人,絕不背叛師傅。”

短短的一段話語義堅決,猶如毒誓,想起那日他對自己說的那番推心置腹的話,卿卿心中竟是無比期待今後要同他遨遊天下,馳騁江湖的日子,特別是在她昨晚中了毒之後,心中更是期待的無以複加,那種日子該有多麼自由自在,多麼的幸福快樂,即使上天隻給她和賀蘭越一月的師徒之情,她也知足了。

賀蘭越輕歎了一聲,走去過蹲下`身子把卿卿拉起來,從她手中接過玫瑰花,望著花上尖利的小刺,不由得心中一緊:“卿卿,我雖然已經答應你,要帶他一同離開,但是,你可曾想過他若不想走的話,我們又該如何?難道,你要永遠待在皇宮裏陪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