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讓她睡到晚上。

卿卿掙紮著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上下眼皮好像兩片磁鐵,互相吸引,越靠越近,最終還是癱軟的靠在了賀蘭越的身上,朦朧中她看到不遠處,那個俊美挺拔的身影,夾雜著一絲憂傷,眸中似有千言萬語,他的嘴唇微微闔動,在對她說著什麼。

漸漸的,撲麵而來的清風變成了妖嬈的花香,眼前仿佛有大片大片嫣紅,在半空中打圈兒,飛舞,再徐徐的落下,好美,好美!

直到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卿卿才恍然察覺,柳輕梅的那句話是:“卿兒,別急,等著我......!”

水火不容

浴佛儀式已近尾聲,主持率領著全寺眾僧,在金燦燦的釋迦太子像前,上三香恭敬叩拜,口中念著‘一月在天,影涵眾水;一佛出世,各坐一華。白毫舒而三界明,甘露灑而四生潤。(偈見《浴像功德經》)”。

敲鍾打板之後,僧眾和居士們搭衣持具,齊集大殿之中,按平時上殿時的次序排列站好。聞磬聲向上頂禮三拜。隨後,大殿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擁而上,輪流著用勺子掬起佛像周圍擺放的香水,撒在佛像臉上,身上。一邊灑水,一邊口中吟唱“稽首皈依大覺尊,無上能仁觀見眾生受苦辛,下兜率天宮,皇宮降降跡,雪嶺修因,鵲巢頂三層壘,六年苦行,若人皈依大覺尊,不墮沉淪,若人皈依大覺尊,不墮沉淪”讚,主法者拈上三株香,旁邊的侍者為他展開器具,頂禮三拜之後,再次請出釋迦太子像,默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寺院內一片燈火通明,照的大殿四周更加亮堂,一陣陣琅琅的誦經聲,摻雜著悠遠的鍾聲、隆隆的鼓聲還有震撼人心的法樂聲,穿透天宇,在半空中久久回蕩。

大雄寶殿前已空無一人,所有人都聚集在大殿裏麵,空留下一地的梨花雪,散著濃濃淡淡,深深淺淺的一點怨。

“卿兒的命數乃上天注定,啟是你我凡夫俗子能夠改變的,一年之前我夜觀星相,發現帝王星附近多了一顆新星,此星雖然還不亮,但星相卻十分凶險,雖然那時對帝王星還沒有任何威脅,但現在卻不同了。”柳輕梅緩步走到賀蘭越跟前,伸出手拿掉落在卿卿頭上的一片樹葉,低下頭,望著她熟睡的小臉兒溫柔的說道:“她現在金光璀璨,鋒芒耀眼,賀蘭,你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吧......!”

“嗬!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隻知道卿卿是我賀蘭越的徒弟,也是我兒子他娘,不管她命相如何,在這點上什麼都改變不了。”賀蘭越厭惡的推開他的手,緊緊的擁住卿卿,低下頭重重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看著她嫩白的臉蛋上,瞬間多出來的紅印兒,嘴角勾起了一絲壞笑,一雙桃花眼中全是寵溺。

“賀蘭,難道你想......?”柳輕梅渾身一震,好像被針紮了一樣,猛地收回抬在半空中的手,眸中帶著痛楚,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下去。

“我什麼都不想,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更沒有半點興趣,希望你以後不要在糾纏卿卿,你的用意為何,我比誰都清楚。”

“那你說說,我的用意為何呢?”柳輕梅微微挑起眉毛,一向溫溫的眸子卻變得犀利起來,盯著賀蘭越,沉聲說道。

“你想把卿卿交給義父,好讓武則天繼續做她的女皇。”賀蘭越側過頭來瞪著柳輕梅,眼神似寒劍逼視著他,一字一句的冷冷說道。

“我若想將卿兒交與義父,早在一年前就這麼做了,無需等到她及笄之日。這一年來若不是我故意將此事壓下,恐怕義父早就將卿兒除掉了,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義父對皇上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