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寶貝小仙女,快來讓爹爹親一下。”
“卿兒,別怕,有哥哥在呢!哥哥會保護你一輩子。”
“卿兒,試試娘親為你做的新裙子。”
“卿兒,不哭了,哥哥給你當大馬騎,好不好?”
“卿兒,不能在吃了,吃多了糖牙齒會變黑,哥哥可不喜歡親小黑嘴哦。”
“卿兒,我的卿兒,快些長大吧!哥哥,等著你......!”
“今日是小女的三歲生辰,感謝各位同僚出席小女的生辰宴會,本官先幹為敬。”
“陸丙元接旨,皇上禦賜當朝宰相陸丙元之女陸卿卿,龍紋玉佩一隻。”
“卿兒,聽娘親的話,躲在床底下不要出聲。”
“卿兒,記住,你永遠是爹爹的好孩子。”
“女俠,求你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女兒,求你,求你.....。”
漸漸的耳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嘈雜,眼前突然一片血紅,慘叫聲,求饒聲,哭喊聲,這些聲音,仿佛從亙古的地方傳來,衝過腦海,直入心底。
卿卿‘啊’的一聲,猛的睜開雙眼,眼神空洞,小臉慘白,心神恍惚著還停留在夢裏,那些聲音還在耳邊不停的回響,‘爹爹’,‘娘親’還有‘哥哥’,讓她躲在床底下,讓她記住她永遠是爹爹的好孩子,這些事情難道就是她三歲時的記憶嗎?
原來娘親留給她的龍紋玉佩竟是皇帝賜給她的,那麼武則天為何要殺了爹爹和娘親?那個夢裏自稱是‘哥哥’的男孩子,為何當時沒有在哪裏?他又是誰?
越來越多的疑問,讓她心神不寧,恍惚覺得這整件事情,似乎有著某種關聯,她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當年的那個救她的女俠,肯定就是撫養她成人,又給了她全部母愛的織雲娘親,卿卿深呼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疼痛,抬起手擦了擦溼潤的眼角,重又閉上雙眼。
自從那日從李重茂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卿卿就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夢中,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散落片段,卻好美,好溫馨,雖然她夢中人們影像都很模糊,但是卿卿卻能深深的體會到他們對她的疼愛,那種感覺真的好幸福!
一年來她一直隱藏著自己心事,在大家麵前盡量表現的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可是,她身後背負著如此雪海深仇,無時無刻都像癖血的惑蟲一樣啃咬著她,痛的她每一寸肌膚都疼痛難忍,她曾經不止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夢裏全是血淋淋的屍首,倒掛在一處異常華麗的宅邸中。
痛徹骨髓的仇恨折磨的她已經快要瘋掉了,又怎能快樂的起來!她每日每夜都在忍受著,親人們因她而死的煎熬,她每時每刻都想要找到武則天,問問她一個才三歲的孩子,到底哪裏得罪了她,為何要那麼殘忍的殺掉她所有的親人!
卿卿真的好想報仇,可是,現在卻又不能,因為她隻是‘興慶坊’內的一個小太監,想要接近武則天,談何容易,若是硬來的話,以她現在的伸手要潛入‘武德殿’,製服武則天,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自己可以不要命,小茂該怎麼辦?他想要登上帝位,她怎能在這個時候給他帶來麻煩?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查出先皇留下的那份密詔,到底藏在何處,她隱約覺得前朝皇帝留下的那份密詔,肯定和武則天有關,否則,這麼多年來武則天不會不惜餘力的,動用各地的暗衛調查密詔的下落。
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從韋妃那裏,多打聽一些關於密詔的事情,但是,一提到這件事情,那妖婦的嘴巴就好似被線縫上了一樣,一字一句都套不出來。
這些話,她不敢對賀蘭越講,因為若是跟他說了,他肯定要帶著自己立馬去報仇,他現在身份顯赫又有大好的前程,怎能為了她再掀波瀾,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能讓他在為她丟了性命,所以,她不能講出來,隻能悶在心裏,任由仇恨的惡果越種越深。
今日遇到柳輕梅,讓她心中複仇的火種重新又燃燒起來,她要接近他,就是為了要讓他幫她查出密詔的事情,賀蘭越不是說他店裏的小倌,每個都是出色的間諜嗎,而且,他又是個武藝高強的冷血殺手,那麼,他一定有辦法能夠幫的上她。
卿卿恍惚了一會兒,才漸漸的恢複心智,她抬起手摸了摸腦門,濕乎乎的一層冷汗,身上皺巴巴的連內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抬起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嶄新的馬車裏,車內的空間雖然不大,但是布置卻十分精細,車壁四周圍著深蘭色的繡花錦緞,兩邊狹小的窗戶上,垂著長長的紫色薄紗,身下鋪的是一張厚厚的白虎皮墊子,旁邊還有一張紅木雕花的小方桌,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點心。
外麵很黑,寂靜一片,隻能聽到馬車軲轆‘哢哢’的轉動聲,
想起失去意識前,柳輕梅對她說的那句話,卿卿機靈一下回過神來,自己怎麼會在車裏?
“卿兒,你醒了,餓了沒?”正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了,‘嘎吱’一聲,柳輕梅從外麵打開車門,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一雙細長的鳳眼好似月牙般,打著彎兒向上翹著。
卿卿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她定是被柳輕梅劫持了,沒想到他的武功如此厲害,竟然能從賀蘭越手中把她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