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巧吧?!
我心中一驚。我帶黃龍去的醫院就是深港第六醫院。而且,在那家醫院裏,我聽導醫說,似乎有一具警方送檢的屍體。
難道那就是李思涵的遺體嗎?
得去看看。
雖然警方屍檢結束,但是我仍舊可以借用靈咒重現遺體死亡時候的景象,若是死前見過凶手,那就如同撥雲見日一般。
這種法咒被術士稱作鏡複咒,通過構建靈氣所成的鏡子,來從死者遺體身上抽取死前接觸到的所有信息,以複製死者生前的最後一段時光。
若真的通過鏡複咒複原了死者生前的景象,那捉到那凶手就會變得信手拈來。
“不好!”
我突然想起導醫所說的話,心中暗叫。
按照導醫的說法,警方屍檢一結束,李思涵的家屬就會將她的遺體運送到火葬場,到那時候,即使鏡複咒再神通廣大,也不能複原死者生前所見所聞。
“林隊,帶我去市六醫院,我要去看看李思涵的屍體。”
我轉頭對林國安說道。
林國安有些吃驚地看著我臉上焦急的神色,但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就示意我跟他出去。
“謝過齊局長了,我和林隊長必須得去看看那李思涵的屍體,才能確定該怎麼去抓捕那個殺害她的凶手。楚芸麻煩您送回家吧。”
我邊往外走,邊朝齊祿山道謝道。多虧齊祿山的幫忙,我才能這麼快確定楚芸身上附著的究竟是何物。
“慕兄弟放心。”
齊祿山點點頭道,送我們上了門外的警車。
林國安也不含糊,隨意與齊祿山打了聲招呼,就發動汽車飛馳而去。
……
車還沒停穩,我就急急地衝下車,朝醫院的大廳奔去。
大致掃了眼醫院大廳,卻發現那兩位穿著喪服的家屬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糟糕,難道他們已經將屍體送去火葬場了?
“你好,請問下法醫實驗室在哪?”
我氣喘籲籲地奔到導醫麵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導醫有些驚異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抱歉地說道:
“先生不好意思,按照警方的規定,法醫實驗室不能隨意進出。”
“我……”
“我是深港市特警大隊隊長林國安,這是我的證件,我和這位先生有急事需要使用法醫實驗室,請配合警方工作。”
我剛想跟法醫辯解,一隻粗壯的手臂遞上黑色牛皮質的警方證件,威嚴的聲音從我身邊傳來。
“警長,不好意思,法醫實驗室就在負一層,與醫院太平間緊挨著那間就是。”
導醫見到證件,也不敢怠慢,快速說道。
我朝林國安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朝電梯間奔去。
負一樓主要是醫院的太平間和冷藏室,除了工作人員,病人、病人家屬一般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清冷的白熾燈零零落落地灑在塗得粉白的走廊裏,整條走廊顯得空空蕩蕩的,隻有少數幾間實驗室中透出人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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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形。
我和林國安站在標著法醫實驗室的大門前,出乎意料的是,本以為已經下班的法醫此時卻仍然在忙碌著,解剖著手術台上不知名的屍體。
難道李思涵的屍檢還沒有結束?
一位青色手術服、頭麵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法醫替我們打開了門,林國安出示了剛剛拿出的那副證件,在法醫麵前輕輕地晃了晃。
法醫點點頭,示意我們進去。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手術室,雖然與傳統的醫用手術室略有不同,但構造大相徑庭。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空調溫度開的極低,本來就十分刺眼的亮白色的手術台顯得頗為冰冷。幾位衣著相似的法醫靜靜地工作著,手術刀無聲無息地劃開死者粗糙的皮膚,宣告著這肉身主人在世間最後一段旅程的終結。
“餘醫生!我是林國安。”
林國安朝手術台喊去,其中一位正細細分割人體組織的法醫如夢初醒般地抬起頭,看見林國安那粗曠的身軀,眼睛中閃過一絲驚異的神情。放下手術刀,跟身邊的助手囑咐了幾句,邊朝我們走來。
摘下口罩,我才發現麵前這位天天麵對屍體的法醫竟然是一位氣質高雅的中年女人,五官雖然平平無奇,但組合到一起卻又令人頗為舒適,若是鼻梁再高點、眼睛再大點,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了。
“林隊長,你怎麼來了?”
餘醫生淺淺一笑,問道。
“餘醫生,這是慕十安,局長特批來協助查案的同誌,”林國安卻也不回答,隻是介紹道,“小慕,這是餘常琳,我們市局首席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