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
***
合上推門,轉過身眼前仍是一片晴明。杵在原地發了一會懵,忽然甩甩腦袋,打起精神挺向久違的副隊長辦公室。
是的,先把這一個多月的工作補回來再說。
“副隊長……?”
身後猝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悄然頓足,回首便看到小椿捧著一疊報表徐徐走來。
“啊,小椿三席,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我雙手抱肘,麵帶微笑朝他頷首示意,“接下來的工作還是交給我吧。”
“這個……”小椿停駐我麵前,頓時悶頭不說話,好一會才吞吞吐吐擠出一句,“這個,隊長剛剛交代過了,要您專心養病,副隊長的工作……暫時交給由我和虎徹處理……”
“啊?”我被他噎得無話可說,心裏那個涼啊,被澆了一盆冰水似的。
“所以,還是請你還好休息一陣子吧。”小椿說罷,輕輕鞠了一躬,留下風中淩亂的我闊步離去。
頂著滿臉的鹹菜,無所事事的熬到晚上。晚餐也不想吃,回到房間,躺在鋪上蜷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咬著被角。
既不讓我去現世,也不讓我工作,這不存心要我當個廢人嘛。
泄氣的翻過身,雙腳開始不停的踢著的被褥,哼哼唧唧的踢累了又望著天花板發愣。
還是睡覺吧,明天去看看由梨。
翌日。
天剛蒙蒙亮我就醒了,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可是意識是越清晰,越覺得心底空蕩蕩的。鼻間討厭的湧上一股子酸楚,默默鑽進被褥裏,麻痹的將自己埋進廣袤無邊的黑暗中……
再次睡醒,發現房間仍是一片灰暗,爬起來渾渾噩噩的掀開窗簾……原來是陰天啊。
我撓撓頭發,悠哉的梳洗完畢,此時肚子已經餓得直敲鼓了,跟幽靈一般飄到餐廳,早已過了午餐時間,匆匆扒了幾口剩菜,塞得嘴巴滿滿的,一邊嚼一邊走出了隊舍。
仰望鉛灰色的天空,吹著陰天的風,與一張張冷漠又模糊麵孔擦肩而過,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五番隊。
狹小的房內,晦暗的光線病怏怏的籠罩著兩座靜謐的身影。
我雙手撐在桌子上,幾次企圖出聲打破沉默,好好的安慰她一番,隻是話倒嘴邊又莫名的咽下了喉嚨。瞄瞄身旁一語不發,始終眼光渙散的由梨,不禁在心裏搖頭歎息,究竟要如何脫離這種小心翼翼的緊張氛圍呢?
“小唯。”由梨冷不防喚了一聲,嘴角淺淺扯出一個弧度,若有所思的望著我,“呐,看到你這麼有精神的模樣,我都不好意思再消沉下去了,嗬嗬……”
我無言以對,注視那張苦澀的笑容,腦中竟浮現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何時開始,你也不再是那個笑得一臉天真懵懂的女生了。褪去絢爛包裹的青春外殼,迎接我們的,隻有一個比一個更殘酷的真相……
最殘酷的是,所有人都了解,這隻是個必然的過程。
這天是怎麼回到隊舍的,我幾乎忘了,唯一有些印象的是,好像一路上有人在鬼鬼祟祟跟蹤我。
***
臨近日落時分,隊員們都去各忙各事了。
一個人呆在隊舍的休息室,此刻顯得分外的寂寥。
我懶懶打個哈欠,淚眼迷蒙的朝地板大字一躺,就這麼睡在陰影裏,放任身上長出一顆顆小蘑菇……
魂不守舍的度過兩個星期,開始逐漸明白浮竹隊長那天為何如此吞吐,因為這段日子,不論我走到瀞靈延哪裏都有警邏隊的人悄悄尾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