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背後西村小姐完全不顧自己的女人形象,邊蹦跳邊揮舞著雙臂,口中驚呼著石川趕快勒馬停下,而她身側的那位早川芽衣,此時卻眼睛發亮的緊緊盯著石川的背影,一絲一毫都未離開。
可石川卻哪裏聽得見,耳畔嗖嗖的風聲加之他自己心裏撲通撲通的狂跳聲混雜在了一起。
這是他平生以來第一次在馬背上感受到真正血統馬的驚人爆發力和速度,而他,卻連一天的騎乘課都沒有上過。
可說來奇怪,即便如此,他卻總是能提前預知身下玄牝的動向,就猶如玄牝的每一個未來動作都是與石川商量好了一般。
“你膝蓋壓住我的前腿骨,腳尖踩在馬鐙上,屁股抬起來,半跪在我身上”,玄牝焦急的聲音傳進了石川的耳朵。
“大姐,你慢點兒,你每次躍起來我都像是要飛出去一樣”。
石川怕極了,一聲驚呼,便抓了韁繩,但他絲毫不敢碰馬鞍,騎馬的基本手法他還是懂得的。
說也奇怪,石川的話音未落,玄牝的馬速陡然降了下來。
“你.......你居然能控製我的意識?別幹擾我,它們就快進休息場了,咱們得快點,喂,你別用精神控製我”。
身下的玄牝晃了晃腦袋,語氣顯得更加焦急、又有些憤怒的樣子,顯然,它已很久沒有見到它的孩子,那匹栗色的三歲公馬。
石川聞言在馬上一愣,晃了晃身子險些一頭栽下馬背;
“什麼控製意識?什麼精神控製?你在說什麼?”。
他問向玄牝,但卻實在過於緊張,身體已經進入了屏息凝視狀態,而他的心髒咚咚咚連串兒的跳個不停。
嗒嗒嗒的馬蹄聲漸漸緩落,耳畔急促的風聲也逐漸平息,玄牝緩緩的收住了四蹄,低著頭不停打著響鼻,像是十分不情願般,卻沒有和石川說話,它搖晃著腦袋,壓抑著,再壓抑著,突然,玄牝騰起了前蹄直挺挺的由馬道上立了起來,伴隨著嘶鳴聲許久才猛地落下。
“你幹什麼!”,一手勒住馬韁,另一隻手緊抓玄牝鞍環的石川這一下著實吃驚不下,他的屁股甚至都已離開了馬背,全身幾乎筆直的掛在玄牝脖子上。
“是你控製了我的意識,讓我停在了這裏!”,玄牝憤怒的向石川吼著。
“我沒有,我隻是害怕,但我連馬韁繩都沒勒過!怎麼可能讓你停下來”。
在外人看來,此時的石川居然在和一匹馬爭辯,而且語氣中還帶有濃烈的情緒感。
“攔住他!,攔住那個家夥!”
石川的背後突然傳來一眾嘈雜的聲音;
轉頭看去,卻發現不少西裝筆挺的人正一臉驚慌的向自己奔來,邊跑邊喊著什麼。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又闖了禍,這才想起來,無論是他這個大活人,還是身下的這匹“玄牝”,都無論如何不該出現在眼下的這片跑馬場內。
三五個西服青年人率先衝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拽住了玄牝的麵帶,旋即又放開,各個兒彎著腰躬著背在蹲在地上狂喘著。
眾人之中的其中一個格外顯眼,石川不太記得他的麵孔,但卻對他的那副黑色眼鏡兒記憶深刻,就是那個曾經嚴厲訓斥過自己不能觀看賽馬訓練的家夥。
而此時的黑眼鏡正邊用手指著石川,邊臉憋得通紅的幹喘,像是要說些什麼,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樣子。
“唔”的一聲,一輛電動馬場車急速的駛過,旋即停在了這群人的周圍,車上下來了三個藏藍色西服的工作人員,中間還夾雜著一個女人,正是“西村裏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