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3)

渾身不自在,肩頭的那抹烙印也同樣也重重壓在了心底,壓得她永遠不會像張華那般恣意,也不可能如媯薑那般的從容自信……

啟兒看著莘奴心事重重的樣子,小聲開口道:“家主宴請了貴賓飲酒,一會隻怕會酒酣過醉……莘奴姐姐,還是多備下些敬酒湯吧,不然……。”

莘奴吸了一口氣,緩緩朝內院走去。

回了內院,依照往日的習慣,用釀的新漿煮沸,再加入梅子和豆子熬煮成醒酒湯。

因為是熱湯是放置在土陶高盆裏的,下麵放置了小小的炭盆溫熱,隻需要過段時間往裏加入酸漿,以免煮幹即可。

莘奴看著一旁的漏壺,計算著時辰,不一會便耐不住睡意,委身在桌案一旁睡著了。

睡得朦朧之際,突然身子一歪,整個人從案子上滑落栽倒在地上。她睜開眼時,借著外屋朦朧的燈光,看到高大的男人正背對著光立在自己的身前,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渾身洋溢的酒味,卻讓人猛的驚醒。

平日裏的王詡雖然清冷難測,但總體來說還是個讓作奴婢省心的主子,可是他一旦過度醉飲,整個人都為之一變,乖張暴戾得讓人心驚膽寒。

雖然王詡並不貪戀杯中之物,可是以前一年中總有那麽幾天,他似乎心緒煩亂,陰沈得無以複加,一旦醉飲,隻想讓人遠遠躲開。

當年她私逃被抓回的那一夜,他的身上彌漫的便是這樣濃鬱的酒味,明明是酩酊大醉,卻表情如常,語氣森冷,仿若是不通人情的邪魔一般……

莘奴聞著他身上的酒味,頓時身子一縮,直覺想要遠遠地躲開他。

男人卻彎腰將她拉拽進了懷裏,微涼的嘴唇帖服在她的頸窩間遊曳,自然也感覺到了她微微的戰栗,輕聲道:“準備躲到哪裏去?”

莘奴對他的懼意,是經年積累下來的,絕非一時而能消散,可是她又不願太過狼狽,隻能努力平息呼吸道:“醒酒湯已經煮好,還請家主飲些……”

男人卻並沒有撒手,而是啟開了嘴唇,雙手遊曳,慢慢貼服在她的耳畔,看著她剛剛睡得迷蒙的有些恍惚的眼睛,一邊輕聲道:“還有比軟玉雪肌更能解酒的?”

說著便低頭含住了她的朱唇。唇舌交纏間,並不是濃鬱的酒味,反而帶著淡淡的青梅味道。

看來男人酒飲得並不多,而且回來前已經飲了醒酒湯,隻不過是因為衣服可能不小心潑灑了酒液的緣故,才這般酒香濃烈。

莘奴僵硬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鬆。這樣的變化,王詡自然感受到了,他輕笑道:“怎麽?以為我喝醉了竟怕成這樣子?”

說著便攏了她的身子抱起入了內室。莘奴心知這人雖然沒有酒醉卻起了色心,仔細算起來自從回穀後,他便一直沒有要自己服侍枕榻,應該是枕邊空乏了。

白日裏廝殺與木盤諸侯之間的豪氣仍在,轉眼間卻要盡褪了衣衫被壓在枕席之間,莘奴不由得身子微微一扭,想要將他推開。

男人似有不悅,單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看起平和地問:“怎麽了?”

莘奴抿了抿嘴角道:“有些困乏,恐怕不能讓家主盡興……”

王詡用長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突然開口道:“怎麽?今日與那群少年郎在一起比試得困乏了?”

話語看似體貼,可是內裏微妙的不悅卻是呼之欲出。莘奴知他甚深,他素來不喜自己與其他男子太過親近,那一句“少年郎”說得有些重,竟帶了醒酒湯汁一般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