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2 / 3)

她頓了頓,暗自握了握拳,複又鬆開,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可以地往他的懷裏靠了靠,帖服著他的胸膛說:“隻是因為章老看我愚笨動了惻隱之心,而在懲戒亭遭罰,此番家主又明知故犯,私下泄了要義給奴婢,奴婢想到家主若是為了一正穀規,一定是也要自罰其身,所以……便替家主心痛了半宿,以至於困乏不堪……”

王詡許是飲了些薄酒,倒是比較起平日和緩許多,看這莘奴竟然不怕死地嘲諷於他。當下輕笑著將她攏住道:“難怪孔丘常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當真是如此,可是想出了怎麽懲戒的法子?免得章祖一人孤單。”

莘奴好不容易轉移了這醒酒湯的酸意,心內暗鬆了口氣,當下貼著他的耳朵道:“罰家主修身養性三個月可好?”

可惜鬼穀第一作弊之人卻早就解了懷裏之人的衣衫,含住了她的櫻唇含糊不清道:“小奴兒所言在理,領罰前自當飽食一頓,存上三個月的分量來……”

王詡在枕榻隻見熟諳黃老之道,吐故納新,白日裏的矜持而微帶矜持的優雅,在夜色的籠罩下早就蛻皮得尋不到蹤影。

待得第二日晨起,莘奴直覺得自己是被送到懲戒亭領罰了一宿的鞭策一般,真是伸一下懶腰都覺得隱隱有些酸痛。

不過再怎麽酸痛也要起身,因為一早便是錄取名單張貼的時候。

待得莘奴站在溪園門口時,這裏已經擠滿了人。張華見了她,連忙跑了過來,洋洋得意地說起昨日她如何罵得姬瑩啞口無言的過程。莘奴聽了隻是淡笑不語。

張儀在一旁倒是朝她們這裏頻頻相望。

鬼穀中的老夫子帶著書童慢條斯理地說出被錄取之人的名姓。

此次鬼穀王詡收徒,共計二十人,其中十六位男弟子,四位女弟子。

而四位被破格錄取的女弟子,除了莘奴和媯薑意外,第二輪複試名次不是很好的張華與姬瑩竟然也在名單之列。

沒有被收錄的學子們,自然是個個垂頭喪氣,收拾了行李紛紛離開鬼穀,而留下之人大部分是麵露喜色,歡呼雀躍的。

可是誦讀名單的夫子卻慢條斯理道:“諸位莫要高興的太早,這不過是鬼穀中修習的第一步,要知道最後並不是人人都能被恩師承認賜名出穀的。諸位在鬼穀中諸多精妙玄學裏可任選精修一門,註意,不可貪多,否則嚼多不咽。這玄學的選擇,也影響著諸位以後的前程,還請一會甚重選擇。”

說著便給這些學子學女們分發了穀內統一的學子麻衫長袍,然後來到鬼穀學堂的大廳,開始選擇各自要精學的玄學。

在大堂之上,高掛著幾塊三丈有餘桃木牌,上麵分明鐫刻著算數、占蔔、排兵、詭辯還有商道,醫道。

除了商道與醫道兩塊木牌空白處較多外,其餘每個木牌都有些密密麻麻的人名,這是之前的鬼穀學子們選擇不同的玄學後,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木牌之上的。

莘奴因為一直隱居後院,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木牌,看到了名字,她才恍然原來鬼穀遍布天下的弟子人脈有多麽的博雜而縝密。光是“排兵”那一塊牌子上,竟有四五位當世的名將,而自己從來不知,他們竟然原來也是鬼穀王詡的徒弟。

其餘學子學女們所受的震撼自然尤甚於生長在穀中的莘奴。他們默默地來回遊走於木牌之間,看著上麵的一個個如雷貫耳的人名,心內的起伏洶湧更是難以形容,雖然還未見到鬼穀夫子,可是心內的敬畏已經在一次次詭異的考試中不斷地被構築強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