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段(2 / 3)

當看清這女子的容貌時,申玉整個人都要彈跳起來了。心內思踱著萬千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莘奴竟然會出現在她的眼前。而魏王也瞟到了那花海中的少女,他一楞之下,反應竟是比申玉更加地激烈,雙手痙攣地抓握著馬車的車框,顫唞著胡須從馬車上徑直跳了下來,猛地推開他麵前的侍衛,提著衣袍一臉急切地向少女奔去。可是快要接近時,卻又放緩了下來,眼中噙著熱淚,顫唞的聲音語道:“玨兒,可是你……”

這玨兒正是莘奴母親待字閨中時的小字,而立在花海中的女子也正是在此等候多時的莘奴。

雖然一早已經知道了自己母親與眼前這魏王有些不堪的往事,可是如今親耳聽見魏王呼自己母親的小字,依然有一種極度不適的感覺襲上心頭。

她靜靜地立在花海中穩了穩心神,輕輕地浮蕩裙擺,跪了下來輕聲說道:“鬼穀莘奴拜見魏王。”

知道這少女開口說話,魏王才恍惚間從一場陳年舊夢中驟然清醒,帶著一絲悵惘,又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還未等莘奴開口,便聽身後傳來一陣尖利的女生,高聲喊道:“那女人是刺客,還不速速把她拿下!”

原來申玉眼見著魏王朝莘奴奔了過去,便知大事不好,生怕自己露出底來,便急忙喝令侍衛將莘奴拿下。

可惜那些侍衛剛剛抽出腰中的寶劍,就被魏王高聲喝道:“都給我退下!

莘奴慢慢地擡得頭,冷冷地瞥了那麵似醬色的申玉一眼,這才不急不忙繼續對魏王道:“我乃鬼穀莘子夫人之女,小字莘奴。”

就在她恭謹地雙手疊放,舉在額頭前施禮時,魏王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那隻熟悉的玉鐲,當下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那手鐲取下,仔細看了一眼後,厲聲問道:“這手鐲……為何你也有?”

莘奴心內冷笑,可是卻恭謹地輕聲語道:“這手鐲是母親臨終前贈與莘奴的,隻是中間一度被鬼穀中的奴婢申玉‘借戴’了一陣子。母親臨終前,曾經跟莘奴說過,拿著這鐲子見王,您自會明白。隻是造化弄人,有奸人阻擋,不知王心中是否有些計較,能辨識站在你麵前的與馬車上的那位,哪一個才是故人之女?”

血緣這樣東西,甚是玄妙,若說魏王當初見到申玉時,心內其實還閃著幾絲疑慮,隱約懷疑她是否是自己的女兒。可現在隻看那莘奴一眼,竟是激動得不能自抑,她若不是玨兒的女兒,便無人能是。再則若是仔細看去,這少女雖然長的如她的母親一般,可是那額頭與耳朵的樣子又是十足的像極了王室姬家之人,尤其是耳蝸的形狀,與自己的大公子也是一模一樣。

是了,這便是自己與玨兒當時意亂情迷,而留下的那一點骨血。至於那馬車上的,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他慰藉自己而故作糊塗認來的偽劣的贗品罷了。

可偏偏在這時,那申玉眼看著已經無法挽回敗局,便氣急敗壞地高喊著:“父王,休要聽那賤奴胡言,她不過是個卑賤的女奴罷了。她的身上有奴印,有奴印!”

魏王雖然年歲已大,最近又在國事上昏聵地做了好幾個錯誤的決斷,但能讓魏國中興,一時稱霸於諸侯的王者豈是如鄉間老者一般被人糊弄?